”
耳前耳后他还与我说了许多,大抵将此事与我说了个明白。他与爹爹一同所为,他负责上谏,爹爹则负责在陛下身旁游说,连时境迁的爹爹也参与其中,这主意就是他提议的,我朝兵马备足,陛下早有攻打之意。如此这般,就将我保了下来。
我糊涂了,彻底糊涂了。
或许不是他们荒唐,是我荒唐。我自认为误入凡尘,定要一心清净,莫要被其干扰,却次次落荒而逃。我以为我能将此事拎个明白,是以从未将自己当作印常欢看待,将其与自身剥离个干净,却从未想过,我拥有的都是来自旁人对印常欢的护爱。
一时之间,我丝绪骤起,纷乱繁杂,是羡慕,是嫉妒,或是悔恨,亦是内疚。
夜深,我红着眼又去找了白桐。
“我知道你一定会来。”白桐将茶壶缓缓端下,热气蒸腾,我瞧不清他的面容,“新茶刚煮好,来尝尝。”
“你知道我来不是为了喝茶的。”我淡言掷地。
白桐涩然一笑,勉强泯了口茶水,“这事我不会应你。”
“为何?”
他倏尔起身,眸内粼粼,“满满,你忘了你来此处的缘由吗?”
“我没忘。”我紧咬着牙,磨出三个字。
“你忘了。”他凝着我,眉宇一沉,一字一顿间皆是叹息。
他转过去身去,僵直了背脊,话说得那般冷若冰霜,“你深夜前来,是想让我施法附身,撤了那道圣旨吧。”
“我不想让他以身犯险,桐桐,你帮....”
话语忽地一声被打断,“我不将他杀了已算仁至义尽,你如今却要让我救他?”
我从未见过白桐这般恼怒的样子,他一向那般温和谦逊,今日却似变了个人。
“你为何想将他杀了?”
“你不是也想将他杀了吗?”他反问我,紧紧地攥住我手,眼内万般凄然地凝着我,“你什么时候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