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正是我要与你说的事情......”我望着他泛白的指节,不着痕迹地微微推开。
“你什么都不要与我说。”他轻轻叹了一口气,似那清风过云,瞬间消无声息,“中元节那晚,我已看得清清楚楚。”
我心下一惊,霎那间如被那万丈波涛拍打至岸,凉彻心骨。原来我与时境迁那晚在巷中之事,早已被白桐瞧在眼中。
“我若有心找你,又岂会找不到。”他言语波澜不惊,眸内却波涛汹涌,“满满,你可知这浮生众人对你而言就是一场梦,一场空梦,我们怎能对一场梦眷恋至久呢!”
他凝着我,望着我,将我映在他的眸间,深深打磨。
“错了。”我低吟,看向他眸间的那枚浅影,“这不是梦。”
白桐眉头皱了一下,唇抿的极紧。
“浮生岁月虽短,可就是这些血肉之躯,这些在我们眼中如蝼蚁般的凡人,将我看作至亲至爱,罔顾性命般看护,我若真的视若无睹,将其看作一场人间大梦,那才是真正的无情无义。”是以,如他们那般守护吾爱之人,亦是我心中所愿。
半晌静默,白桐淡语出言,眸底尽是苍凉,“若是如此,便听天由命吧。”
我朝他颔首,已然明白他的用意,可不知为何此时心中竟松了口气,我觉得我真的变成了印常欢,一个走投无路的凡人,我竟觉得心中很欢喜,因为我终于没了任何的顾虑和羁绊,从此只凭一己之力,护着我所爱之人。
时境迁起程那日,天烈炽阳。
他着了一身盔甲戎装,耳鬓边汗流不止,破天荒般地朝着我唇角一勾,笑意浅然。
我用手帕狠狠将他面颊处的汗滴拭去,嘟囔道,“你竟还笑得出?”
时境迁眉目峻冷气息霎时变得一影无踪,双眸雪亮,附在我耳畔轻喃一句,“我高兴。”
我觉得这家伙定是脑袋被热糊了。
末了时境迁又在我耳边嘀咕了句“等我回来”,我回了他一句“保命要紧”,他便又恢复了平常那副嫌弃我的模样,要说这人呐,当真还是本性不改呐!
我假模假样的朝他挥了挥手,目送着他那大军万骑绝尘离去,四周无人之时,蔫蔫地腾了朵小云跟在后面,腾得不高,也就二重天处,仙法虽损耗不大,但一路上也吐了两口小血,身心疲惫之时,见那大军停在一空旷之地,驻扎在此。我方才落脚,转手便用那红翡扇悄无声息地击晕了个小士兵,着了他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