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是说给旁人听的,亦是说给我自己听的,只怪这癔症犯得那般反复,我每每见他,便都会觉得那个人真真切切地在我眼前。他看着我,眸光流转,我便随着他眸底的光,深陷其中。
蓦地身前一声喊,我方才发觉这试剑会已然要开始了,一师兄拿着铜锣,满脸肃穆地朝这边瞧了一眼,沉声落地,“药谷门下白辛蚕,首签。”
“什么?我第一个!”辛蚕一声惊呼,怔然在地。
我特意在他比剑之前扯了扯他的袖襟,笑意盈盈地凑上去道,“此番定要好好给我打个样。”
末了我的手被他狠狠一揪,扯了下来,他切齿咬牙般瞅着我,“你等着,白念满!”
唔,辛蚕这不肯低头的劲儿,倒也是一大长处!
谁料此番刚念及他这一“长处”,下一刻他便在试剑台上将这一“长处”发挥得那般淋漓尽致。一招一式全不在点子上,还硬生生靠蛮力接了对面几招,几个回合下来,胜负虽早已定局,可那辛蚕完全没有要停下的意思,气得对面弟子那般委屈,忿忿嚷道,此乃比剑,并非比拳!
我倒吸一口凉气,此情此景令人叹服,果真只有辛蚕这只傻蚕才能做得出!
“我不服!”辛蚕气呼呼地下台,满脸通红,倔强地在我身后囔囔。
“这下北川都知晓了......”我蔫蔫一声叹息。
“知晓何事?”辛蚕凑过来,瞪大的双目那般有神。
“知晓我药谷门下有你这般蠢钝之人。”我极为认真地缓声道,“你瞧,师父的胡子都被你气飞了。”
此番我是知道了,这为仙呐,切莫逞强,切莫自满。若换我上台,当真的技不如人,定将恭恭敬敬地认输。
不过,可叹我这话刚刚与心中念叨一番,恍恍惚惚般,竟听得那敲锣人又一落音,“药谷门下白念满!”
我应声瞠目一望,只听那阔音又一嗓,“对泓青门下洛眉!”
洛眉?!闻此名忽而觉得空中在我脑门上打了道闪子,我心中一阵懊恼,这签子抽得当真是冤家路窄,竟将我俩凑成一对!继而望向四周,成群惊异眸光朝我倾尽而来,或愁眉,或苦脸,总之皆不是何好脸色。
一阵忽忽悠悠小风吹过,我定神踏上台去,去前只听得旁身白桐一句言语,“小心。”
这往台子上飒飒一站,视野顿时变得皆为阔广,我稍稍一瞥,只见得姑姑与南起湛正坐于旁,两双眸子真切切地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