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踢散了朵聚生的云,悠悠然道,“无妨无妨,你我所用之羽本就是那些仙鹤不要的,没什么可稀罕的。”
无歇小童如往常般蹙着眉,极为正经的点了点头,算是应了这桩事。
几日下来,我与无歇除了喂鸟之外,便就是衬着那日头暮色,借一棵海棠树下的荫庇,老实巴交地做那鹤羽披风,也总算闲下心思安分的做了件正经事。
好在无歇小童总会闲闲碎碎地同我讲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囊括之广之大,似这八荒六合的事情,无他不知无他不晓。我倒也听得自在,只因他讲得同我在书中看的不同,书中记载总是那般行色一致,冠冕堂皇了些,他却每每都似添了几味绝妙配方,讲得那般跌宕曲折、大起大落,肝肠寸断继而又撕心裂肺,我觉得他定去过人间一趟,师从说书之技。
无歇一脸肃穆庄严地端坐云头,手中捻了朵海棠花道,“今日想听什么?”
“唔,你前些日子给我讲得那些什么西海二殿下和鲤鱼精、鬼王孙子的凡世情缘、孟婆的一百零八番轮回乱七八糟的,我都不大想听!”我一阵摇头晃脑,仰面躺倒在棠花树下,“都无聊得很呐。”
无歇平淡眼眸乍现出一道闪子,眉头蹙得那般跌宕无措,“怎地无聊?”
说罢他一副精神抖擞的模样,瞪大圆目咳了咳嗓子道,“那今日,我便给你讲,我们宫上!”
我闻声,心念一动,立马恭恭敬敬地溜到他身旁,“你且说来听听。”
“宫上一万岁时,便炼成了自身法器承影剑,神力天资已然卓绝。当年袭位之时,仙龄也才三万岁五千岁,年纪轻轻便掌管了七重天五荒之地,天帝当年更是亲自下旨,特许宫上掌管半数天兵天将,任意支配,何等殊荣。”
我凝神,果真是我高攀不起的大神仙呐!
无歇见我听得恳切,愈加眉飞色舞,“再同你讲讲宫上的师父们,宫上从小在南宫长大,这拜师自是少不了南宫那两位老神仙,像仙翁、千唳上神都是瞧着他长大的,但宫上拜的最正经的师父,便是当年九重天的景行上神,唔,这便也是你家姑姑的师父。”
景行上神?我心下一惊,莫不是北川玉碑上的那个战神景行,忽而想起那晚将其当作石块铁器来使,乃是对前辈的大不敬,连忙又在心中念了几句阿弥陀佛。
“想来战神景行,一生也就收了五个徒弟,嗳,如今再一看,若当年谁能收这五人当徒弟,怕是归于天地也无憾了。”无歇忽而撇去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