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屋门,他倨着两道眉宇先行踏入,我溜着眼珠,落在他身后颇远。他可是不知方才那客栈掌柜,满目惊异,打量了我俩许久,许是觉得断袖来此,当真稀奇。
“磨蹭什么?”屋内传来他的声音。
“来了,来了。”我含含糊糊扫了他背影一眼,紧接着一眼望到那屋内冷冷清清搁置着一张独床。我心下微怔,连忙一个箭步滑到床沿上,接着四仰八叉躺了上去,一套动作下来,好不流畅。
管他呢管他呢,床我先占了再说。
“公子,那您请自行安歇吧。”我将被褥往身上一扯,舒舒服服裹成一团,微微将眼阖上,静候那旁身人儿动静。
动静倒是没听得,只觉得忽地身旁多了一温热物什,但还未仔细体会,便被一蛮力推至墙角,不,怕不是因着被褥裹身,他更是得心应手的将我滚到一旁。我裹着被子恹恹地搭眼一瞧,他早已躺在床上,双手叉于胸前,旁边还放着承影。
睡个觉都这般严肃。
“我......”脸上噌的刷了一层红,想来是气的,大神仙怎连个怜香惜玉都不懂。
我切齿咬牙的瞪着他,胸中颇有一番怨气,罢了罢了,谁叫你寄人篱下又技不如人,唔,化物诀乃低阶入门术法,变个床榻谁还不会了。
气沉丹田,凝神聚力,心心念念道,“变一个顶舒服、顶漂亮的床榻!”
一个果子,孤零零立在那儿。
糟糕,貌似又陷入了果子魔咒,心神不宁,果真连个床榻都变不出来。
“大神仙......”我转念灵机一动,热气腾腾地凑上来,盯着他的鼻尖,转而又移到他耳旁,“可否帮我变个床塌?”
他仍是闭紧那双傲长的眼,一动不动。
我撑起眼皮,委实困极了,心内便酝酿了下,说道,“那你若不允,我便上床了。”
他还是那般,像是已经熟睡了。
“我真上床睡了!”
我一溜烟儿绕过他的身子,他虽睡的霸道,但好在还算安稳,眼瞧着这床还留有一大半的位置,怎能浪费掉,我小心翼翼的爬上床,在他身边不远处,落枕睡下。
第二日醒来时,身旁却只剩空落落的夺目光束,我搓搓眼皮,瞅着那晃人日头呆愣着,不觉恍然顿悟,望向自己手腕之处。
那条缠人的红线,竟解了?
我摸摸手腕处,撇嘴想到,我早就说他定有法子,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