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半天,回头见廖华容跟杨明熙像看怪物一样盯着自己,不由感到一阵莫名。
看到李泰缘的表情,廖华荣只觉得头皮发麻。
不同于变态杀人狂,这个人分起尸来并没有表现出嗜血的兴奋。他的所作所为理性又冷漠,就好像在处理一件稀松平常的工作。
别说恐惧,自己从开始到现在,都从没在他脸上看到过紧张和焦虑,他根本就没有正常人应有的感情。
李泰缘精神有问题,但求生的欲望在此刻完全没过了其他乱七八糟的想法。
顾不上考虑其他,廖华荣咬着牙走上前,从李泰缘手里接过刀,发狠道:“你这样弄不行,让我来。”
“可以啊,看不出来你还有这手。”
李泰缘在衣服上抹了抹血,朝杨明熙喊道:“去,把那几个纸人脚边的包啊,篮子什么的都拿过来。”
见廖华荣动手,杨明熙也回过了神。她连忙起身擦干眼泪,按李泰缘的吩咐找来了相应的东西。
廖华容似乎格外精通解剖,仅凭一把小刀,便在短时间内麻利地将小鬼要求的器官和外皮完整地分割了下来。
将那些东西一一装进了手提包、公文包以及竹篮后,看着手上的鲜血,廖华容这才回过神来,嫌恶的丢掉了手里的匕首。
哪怕经历过数次恐怖事件,但一想到自己刚才亲手将同伴分尸,说不出的恶心如巨浪般冲击着他的全身,令他止不住发冷。
“没事没事,人又不是你杀的,别愧疚。”
李泰缘轻描淡写安慰了廖华荣一句,飞快地将这些东西放回了纸人身边。
他做完这些后,头顶昏黄的灯光闪烁了几下,随即彻底熄灭。
黑暗中,响起了空灵稚嫩的童声,而它所唱的,是一首诡异的歌谣:
天上无云不下雨,地下无媒不结亲。
梳头描眉点红唇,大红嫁衣欲承衾。
一盒胭脂两盒粉,穿对绣鞋坐轿心。
两支红烛三炷香,燃尽红灯喊双亲。
翻山越岭走得紧,过河过道要小心。
大客呐喊莫待慢,子时新娘来索命。
歌谣唱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车内的温度骤然将至冰点。
漆黑的车头方向蓦地亮起了一抹烛光,借着幽暗的光线,李泰缘隐约看见一个身穿大红喜袍的女人正缓缓朝他们走来。
板烛火熄灭,金丝软边红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