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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过某个摊位前,李泰缘闻到了一股格外香甜诱人的气息。
面前的摊位上堆着许多深红色的果实。这种果子看起来比冬枣大两圈,表皮像涂过一层桐油,果实腹部有一圈圈类似年轮的深色纹理,从底部看,就像一只红色的眼睛,外形尤为奇特。
“帅哥,尝一尝啊。”
见有人站在自家摊位前,摊主热情的挑了一颗果实递给了李泰缘。
果子的香味幽雅而清淡,光是闻着便令人食指大动。
李泰缘逛的久了,正好有些口渴。于是他也不客气,接过后用袖子擦了擦,便咬了一大口。咬开鲜红的果肉,汁水平滑地从舌尖上触过,酸甜回甘,口感细腻柔软而亲切。
可不知为何,在这股看似甜美的味道下,李泰缘却隐约品尝出了一种怪异的味道。
这种极为独特的、接近腐烂的口感犹如附骨之疽游走于周身,这种沁入骨髓的寒意一如昨晚自己在列车上吃到的夜宵,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摊主的声音突然变得遥远而不可及,市场周围嘈杂的人声也像是被丢进水里的音响,变得混沌、含糊不清。
李泰缘感觉有些头晕,手里的东西变得黏滑了起来。他再低头一看,自己拿的哪是什么果子,分明是颗颗被咬爆的眼球。
那眼球裹着血浆,滴流乱转,白色的眼球后连着粉粉的末梢神经,神经如扭曲的蚯蚓吸附在自己的胳膊上,看上去诡异至极。
和之前被感染后看到的幻境不同,伴随着头晕恶心、呼吸困难的熟悉感觉袭来,他眉头一紧,丢掉了手里的果子。
“咋了,小伙子,这个坏了?要不换一个”
无视了商贩的话,李泰缘踉踉跄跄逃离了摊位。
若是廖华容还在,一定会对眼前看到的场面感到惊讶:向来沉稳的李泰缘,竟也会流露出慌张的一面。
呕——呕——
市场偏僻的角落里,李泰缘扶着墙,后背剧烈地起伏着,吐出了一大滩酸水。
他虚弱的擦了擦嘴角,哆嗦着从身边的包里翻出了一个几个药瓶。
哗啦啦依次倒出几颗药丸,先漱了下口,然后就着水,李泰缘一股脑将药全都吞了下去。
四周的嘈杂声依旧不绝于耳,虽然在李泰缘听来,那些动静就像隔着层厚厚的被子,亦或是人口中含着水在咕噜咕噜,模模糊糊的,根本什么都听不清。
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