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为何,在那天晚上八点左右,她莫名感到腹痛难忍,竟有早产的迹象。
当时乡下条件有限,平日里去趟镇子都得拉牛车。如今碰上圣泉村祭典这么个特殊时间,别说进城,就连村里赤脚医生开的小诊所也早关门了。
贺世昌见妻子疼的死去活来,若是放任不管,怕是根本撑不到第二天。因为念过书的缘故,何世昌向来对村子的规矩以及那些鬼神迷信极为厌恶。
心急如焚的他在岳母娘的千叮万嘱下,决定去隔壁昌黎村找刘产婆上门接生。
那时候,在农村没有路灯。贺世昌从家里翻了个旧铁皮手电筒,匆匆忙忙披着外套就出了门。
这天夜里,月亮格外亮,还透着些许不正常的红色。但贺世昌心系妻子安危,并没有将这些异象放在心里。
一路上,他打着手电走的飞快。但那电筒似乎快没电了,走着走着就忽明忽闪、光线黯淡了下去。为了省电,何世昌干脆关了电筒,将它别在裤腰带上,借着明亮的月光,健步如飞出了村。
入夜,山中弥漫着飘忽不定的迷雾,却出奇地静谧。
那会子还没怎么修路,从玉河村往山下的路上尽是狭窄弯曲的小道。加上又是夜里,一般人稍不注意便会迷了方向。但好在贺世昌虽然才来玉河村没几年,但他天生方向感不错,对这片路况还算熟悉。
他一路提防着附近的野兽,紧赶慢赶走在崎岖的山道上,心里盘算离昌黎村还有大概四五公里路。
走着走着,月色忽地沉了下来。山风在林中呼曳,发出一阵阵庞然缓慢的沙沙声。
深夜的寒风里夹杂着古老的乐器旋律和女人们的歌声,在寂静的山林里显得尤为空灵。循着那声音望向对面山头,贺世昌发现是西边幽渺山上传来的。
此刻在山顶方向亮着大片火光,他心里想,大约是圣泉村在那边举行祭典。
关于这个神秘的村子,自己偶尔也听这边的老人提过。圣泉村由白家统一管制,沿袭母系社会氏族制,以女性为尊。
记得两三个月前附近的仙祠村还与那边举行了联姻,新郎是半夜坐轿子被接上的山,自那以后便彻底和家里断了联系,新娘更是连面都没露过一次。听说,一旦入赘到圣泉村,就再也不能和原来的亲人有来往了。
这样奇怪的风俗在当时可谓离经叛道,哪怕放在如今也很难被人接受。但不知村长与那户人家说了什么,又或许是白家给的陪嫁足够阔绰,男方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