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
贺世昌在内心反复念叨着刘产婆给自己的警告,看着不断向自己逼近的男人,没了主意的他只能一动不动停在原地,认命般闭上了眼睛。
不知过了多久,刘产婆那中气十足的声音像是穿透黑暗的阳光,驱散了自己周围的阴寒。等他再次睁眼,周围的景象又恢复了正常,刚才那恐怖的鬼影也消失不见了。
“人身头两肩有三盏灯,急回头灯便灭,邪祟就敢欺身。你刚才做得很好,没被鬼迷了眼。那东西拿你没办法,又收了我的开路钱,以后应该不会来缠你了。”
刘产婆手持柳枝,在贺世昌身上拍了几下,后者顿觉头脑清明,身子也变得轻松多了。
第一个麻烦算是解决了,生怕那产难鬼找上门,两个人不敢多停留,风尘仆仆赶回了玉河村。
隔得老远,贺世昌就看到自家岳父泪流满面的在门外求神拜佛;他匆匆往家里跑,还没进院,就听到屋内传来了陈芝香凄厉的惨叫。
“昌子,你可算回来了!芝香她快不行了,流了好多血”
岳母娘听见动静,连忙端着一盆冒着热气的血水从屋里走了出来。
“不好,那产难鬼已经来了。”
刘产婆看了眼屋顶的方向,料想此刻那鬼东西必定就蹲在屋顶上,用红线吊着产妇作怪。
她从布兜里拿出了那把油纸伞递给贺世昌,交代对方一会儿在自己接生的时候,将伞打开冲着房顶,伞柄对着产妇,务必将产妇的身体挡的严严实实。
刘产婆说,产难鬼在五行里属水,可它因为难产时血水尽失而死,又格外怕水。和其他鬼不一样,产难鬼最怕的,其实是它们自己。
之所以用伞对付产难鬼,是因为伞能防水,伞也怕水。从这一点来说,伞跟产鬼有相通之处:产鬼看见伞,就等于看见自己;因此,雨伞可以阻挡血饵进入产妇身体,是唯一能对付产难鬼的手段。
果不其然,在打开伞后没多久,陈芝香的惨叫声渐渐平息,表情也没之前那般痛苦扭曲了。
从箱子里拿出剪刀消毒,紧接着又让陈芝香的母亲去打盆热水。
刘产婆给陈芝香灌了一碗糖水,让她无论如何都要绷着口气,该使劲使劲,否则母子俩谁都活不下来。
陈芝香此刻的意识已经模糊,但体为了肚里的孩子,还是咬紧牙关应了一声。
她痛苦的呻吟着,汗水早就湿了一床。可即便如此,胎儿却依旧卡着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