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他伸手摸了一下,却感觉那东西出奇的黏滑,像是有生命似的,不仅缠住了自己的胳膊,还顺着贺炜灿的小腿不断往上钻。
李泰缘拨开那团黑色的水草,这才发现下面露出了一张惨白巨大的人脸。
灰袍女人正死死抱着贺炜灿的腿,两只乒乓球大的眼球滴溜乱转。那些黑色的头发很快便将贺炜灿裹成了个蛹,灰袍女人狞笑着,拉着他不断下坠。
发现危险的瞬间,李泰缘及时拉开了距离。虽然自己会游泳,但对冒险救人并没有任何把握;更何况在这黑漆麻乌的水下,自己也绝不是那邪祟的对手。
他所做的一切已经是仁至义尽,说到底,贺炜灿对他而言不过是个素昧平生的路人,没必要为了他搭上自己的命。
李泰缘扯开手臂上的长发,快速浮上了河面,打算就此作罢。
快游到岸边的时候,河中心的水面突然咕咚冒起了泡。他回头一看,发现面色惨白的贺炜灿竟然自己飘了上来。
李泰缘有些诧异,本着好事做到底,最后让他留个全尸的想法,又折了回去,将贺炜灿从河里捞了上来。可把人拖到岸边,他这才发现贺炜灿仍有一息尚存。
“咦,竟然没死?”
李泰缘连忙替他清除口鼻异物、按压胸口,帮助他将水吐了出来。可即便如此,贺炜灿始终昏迷不醒,气息也愈发变得微弱。
李泰缘拧干外套,盘腿坐在了贺炜灿身边。他替贺炜灿搓热手脚,尽量让他保持着体温,同时尝试向外界寻求帮助。
无奈前阵子新买的号称防溅抗水有一套的手机在泡了会儿水后已经报废,现在别说电话,连个消息都发不出去;摩托车也撞得稀巴烂,最后的代步工具也彻底报废了。
这下好了,荒郊野地救援无望,是生是死全看贺炜灿个人造化,自己是爱莫能助了。
“这就是你的第三劫吧,兄弟。”
桥对面出现了一条土路,李泰缘见鬼打墙消失,心知那邪祟已经离开了。
他拍了拍贺炜灿的脸,重复念叨:“你姐还等着你呢,再不醒可来不及了啊”
见贺炜灿没有反应,李泰缘正思考着要不要丢下他,自己先去贺玲那边救急。
好巧不巧,桥对面的小路上出现了个骑车的身影。
那是个二十出头的年轻男人。
他骑着电动车,车上放着大小包以及行李箱,一副远行的打扮。男人上了桥,还时不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