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该是意气风发骑着马走在队伍最前面,后头的空花轿用来上门接新娘;可如今,坐在轿子里的人竟成了他自己。
并且为了防止他半路逃跑,座椅下方还固定着一条食指粗的锁链;锁链的另一头,就系在李泰缘的右脚脚踝上。
“看来这入赘还真是毫无尊严呢,难怪一般人都不接受。”
李泰缘提起铁链掂了掂,暗自感慨。
不过自己本来就是个没脸没皮的,坐花轿这点折辱在他看来都不是什么大事。
李泰缘用牙咬开了手上的珠串,露出了手腕上一条青紫色的淤痕。为了防止被苏有光夫妻扣下,他特意将珠子串牢、并用绳子勒紧,这才保证此贴身物件能被留住。
珠串上镶着十几颗黑色珠子,他用食指抵着其中几颗,拇指用力一捏,珠子外壳包裹的黑色蜡丸应声破碎,里面则满满当当填着不少草药。
这串珠子是李泰缘在赵毅中家做好的,里面填充的药物名为缬草。
此种药物有着极其强烈特殊的刺激性气味,尤其是犬类,对这股味道极其敏感。
贺炜灿说过,幽渺山地势复杂,常年被浓雾包裹。外人一旦入内,轻易便会迷失方向。
李泰缘这么做,为的就是方便陈彬等人找到圣泉村的具体位置,前来支援自己。
临走前他特意叮嘱贺炜灿,务必告诉陈彬,来之前寻一条经验丰富的猎犬,自己在沿途留下了缬草作为标记。
不得不说,这缬草确实难闻。
虽然它有安神镇定的效果,可李泰缘闻了闻,只觉得自己手上有一股泡在酸菜缸里的臭袜子味,熏的他有些反胃。
顾不上嫌弃,他快速碾好草药碎末,每隔一段路便撩开帘子,将那些碎屑抛洒出去。
轿夫抬了一路,李泰缘也坐了一路标记。
奇怪的是,无论他做什么,哪怕将手伸出轿外、或是高声询问,那几个轿夫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只顾赶路。
从头到尾,李泰缘都没有听到任何交谈声,甚至连他们的呼吸声都听不见。
尽管走在崎岖的山道上,轿身却异常的平稳,没有丝毫的晃动。
他们抬着李泰缘走了一路,速度不仅丝毫没受影响,反而在进了山后越来越快。
天色愈发深沉了。
参天古树如同屏障一般,把月光遮得严严实实。
树上的藤条相互缠绕,如同罩上了层层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