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您叫我月姨就好。咱们先进院吧。”
如今人已到府上,白家自然不用担心他逃跑了。
老妇替李泰缘解开脚铐,放下了帘子,朝身后招了招手。
紧接着,从仆人群中分别走出了一男一女两个七八岁的孩童。
两人都扎着小辫,脸上贴着一对红色纸片,系着围兜,看上去格外乖巧喜庆。
可李泰缘注意到,虽然这两个孩子的眼睛又大又黑,却双目无神,面上也没有笑容,惨白的小脸毫无生气,一举一动都像是被操控的提线木偶。
二人手里各自挽着一只篮子,径直走向了花轿两侧。女孩负责撒花瓣,男孩负责抛红纸。
负责吹奏的乐师紧随其后,低沉的唢呐吹奏着乐曲,尽管这本该是一首喜庆欢快的音乐,但听上去总给人一种很死气沉沉的感觉,更像是家里办丧事时演奏的哀乐。
在一片敲锣打鼓声中,地上的八名轿夫突然站了起来,抬着花轿进了白府。
不得不承认,苏有光他们并没有说谎,白家确实是高门大户。
白府规模庞大,徽派建筑所共有的灰瓦白墙和高大的门楼,表条石门框门楣,就连门楼都是水磨青砖雕琢镶嵌装饰的。
院里绿树成阴群山呼应,中间是天井,整体由廊子贯通。向南前行,仪门内大院落,上面五间大正房,两边厢房鹿顶耳房钻山,四通八达,轩昂壮丽。
可任凭院内景色再美,建筑雄伟壮阔,却给人一种阴森心悸的感觉,仿佛此处不似人间,而是一处阴宅。
和寻常爱用神兽、花鸟的高宅大院不同,入目之处,但凡白府柱子上的花纹、浮雕以及石像,均采用了可怖的灵蛇造型。
那些仆从迈着细细密密的小碎步,跟着轿子七拐八绕,竟是一点声响都没有发出。
很快,轿子停在了一处开阔的大堂之中。
“苏姑爷请下轿,该拜堂成亲啦。”
听到轿子外月蝉衣那沙哑粗砾的声音响起,李泰缘也不磨蹭,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他扭头看了一眼身旁,借着四周红彤彤的灯笼火光,李泰缘终于看清了那些轿夫隐藏在喜袍之下的脸。
那几张脸狰狞异常,上面布满了伤疤不说,眼睛的部位只剩下了空空的黑洞,嘴唇还被铁丝穿过,细细密密的缝合了起来。
难怪那个送亲的小伙子会失声尖叫,就这群轿夫磕碜的模样,换哪个正常人见了都会被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