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的克扣着,也存得下来一两多银子,每到冬天回想自己以前难处而愿意施舍的富人很多。
天亮了,周围人起来的脚步声惊醒小芹,她朦胧的眼神里看着纷纷走出丁香巷口的身影,下意识的往旁边凑凑,推一把路上的临时同伴。
“平婶,领粥米去了。”
说完这句话,小芹完全的睁开眼睛,发现昨夜睡在这里的同伴都不见了,只有她和同样盖着破烂铺盖的平婶。
嘟囔道:“又撇下我们,”手上愈发用力的摇动烂铺盖里的人:“平婶,咱们又晚了。”
丁香巷里是南兴王城有名的乞丐街,梁仁到了以后修整加固,变成一个硕大的空地,上面有顶挡住风雨,地面高于巷口一尺左右,乞丐也好,难民也好,挤挤也就睡得下。
大部分人这么一离开,空地上顿时寒冷,又有小芹的催促,一个半花白的头发不耐烦的挤出卷成筒的铺盖,中年女人的神情里带着迷糊,语声恶劣:“好好,反正去晚了,着什么急。”
小芹带出委屈,对于这个半路上结成小团体的女人,她半疯半傻的照顾不到自己,反要自己照顾她不说,有些时候还脾气不好,九岁的小芹穷人的孩子早当家,也别扭上来。
她想到自己的父母,嘴巴撇了几撇,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可是她自己和平婶都需要照顾,指望平婶不行,小芹背过小身子抿去眼泪,转过脸儿没事人一样的继续推着平婶:“晚了就要多跑几条街才能有粥米,要是所有的粥棚都没有,就得要饭去。”
小芹不喜欢当叫花子,她不知道“尊严”这个词,不过领施舍的粥米感受不同。
平婶拉长脸坐起来,她的铺盖从来不愿意叠,团团放着,小芹却不,她重新叠好,感觉像在家。
正叠着,平婶蹶起屁股朝天,耳朵贴在地上,眼神里充满警惕。
这一刻她是清醒的,像是飞快思考着什么,在她背后的小芹还没有问出来,平婶把她搂到怀里,从被她们蹭来蹭去的土地上抹出一小把灰,把小芹本就肮脏的脸儿抹成黑锅底。
这动作带给小芹惊吓,瑟瑟缩在平婶怀里的她小声道:“谁来了?”
哄的一声人声起来,刚才走出巷口的难民们参差不齐的道:“夫人您好,您还要雇工吗?”
“承平伯夫人!”小芹挤出平婶的怀里,黑色的小脸儿亮上几分。
在逃难的路上,小芹遇到过不怀好意的男人,不管他是什么身份,有时候也许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