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取出汤妈妈新送来的信又看一遍,虽然克制自己也笑得扬眉吐气。
婉姑母和她的亲娘老太太是奚家大林子里永远唱不合调的鸟儿,江氏没有收到奚端秀求援的信件,而奚端秀不可能不求援,最有可能收信的就是婉姑母和她的亲娘老太太。
猜得到对方来说什么,揣着对策会客永远不愁,江氏前往的路上甚至笑吟吟吩咐灵鹊:“书房里看看大老爷动静,要是他发脾气,嗯?”她出神的想想:“这不可能,这是正月里,要是大老爷不发脾气,”江氏又犯愁:“把他气闷住可怎么好。”
“火盆减炭。”
奚重固示意小厮走到身边换茶,低声告诉他,胸口的沉闷感让他有沙场百万的重压,客人们说的每一个字增加这份重压。
小厮露出为难的神色垂手:“再减就要熄灭,不如撤去火盆。”他明白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可他不能明说撵走客人,他的主人领将军之职,最烦的就是听家长里短,特别谈论这家长里短的人平时没有表现出才能,让人无法在他每每啰嗦的时候报以耐心。
奚重固摆摆手,小厮默默退后,望着主人拧着眉头继续听,小厮和江氏不谋而合的报以同情。
对面坐的客人,婉姑母的丈夫、婉姑母的两个哥哥,还有奚端秀亲笔写的求援信,这造成三个爷们没完没了的说着,仿佛逼出奚重固的回话才肯罢休。
奚重固食而无味的嚼着茶叶,大口喝着滚烫的茶水,直到舌头麻木的失去味觉,脑袋在汗水里不再沉重,他的眼神恢复彪悍,客人们的语声顿上一顿,婉姑母的丈夫甚至流露一刹那的噤若寒蝉,这位,是奚重固。
“你们的意思,和妹妹的意思,我都听明白,这样说吧,别说晋王和承平伯夫人没有私情,就算有,我只会去信晋王殿下,他还认得我这舅兄,就不能交出承平伯夫人。”
奚重固掷地有声的话里,客人们开始冒汗水,寒浸浸的像院内的飞雪化水,在他们吞吞吐吐的震惊里层层冒出。
“这这这......重固你怎么判定他们的清白,平民们一飞冲天必须有个理由,”
奚重固沉声问道:“那你们又怎么知道他们不清白呢?”轻蔑的向书信一瞄:“端秀的信不能当证据。”
“可她是你的亲妹妹,老夫人离世前当着亲戚们交待给你好好照顾的妹妹.......”
奚重固打断他:“所以我为她定亲晋王,是如今家中第一贵人!”说完立即起身,以命令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