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眸倒映着直插苍穹的巨树,它们似乎在质问着什么……
为什么……为什么要我们死?我们不配活下去吗?
告诉我们啊……
我们的父亲……
难以言喻的窒息感扑面而来,作为旁观者的黑羊刹那间仿佛被什么堵住了喉咙,窒息的感觉涌上心头,他猛的吐出一口浊气,睁大眼眸大口呼吸着。
猛然惊醒后,黑羊发现自己居然不知道什么时候站了起来,并且抬起了手臂向着老酒侍手中的酒杯伸出。
收回手臂不动声色的擦去额头的冷汗,黑羊警惕的盯着老酒侍手中的酒杯,声音干涩的问道:“这是什么?”
老酒侍微微摇晃了一下酒杯,他眯起眼,仰头一口将酒液抽干,然后满足的叹了一口气,眉眼舒展,整个人都仿佛年轻了几岁。
他并没有回答黑羊的问题,而且将空酒杯放下反问道:“孩子,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身上并没有我所图谋的东西……我让人缠住了画家是因为他本身就是最大的几块拦路石,救你只是顺手而为。”
他顿了顿接着说:“当然,你可以把这杯酒看做是一次交易,喝下这杯水割,帮你将邪魔身上的束缚解开,而你只要帮我守住大门,缠住一个人就可以了。”
喉结耸动,黑羊明显是心动了,通过邪眼的精神波动感知,黑羊知道老酒侍并没有说谎。
“所以只要我给你当一个晚上的看门狗?”黑羊自嘲的一笑。
老酒侍不置可否的一挑眉:“我能给你的不止是这些,在新都覆灭后,你炎族将会在这片烧烬的大地上有一席之地。”
“哪怕我们以人为食?”
“哪怕你们以人为食。”
黑羊不再沉默,他抬手握住酒杯,抬起手臂,在饮下这杯酒前,他看向老酒侍。
“你究竟是谁?”
老人收起自己喝尽的空杯,一边冲洗一边低垂着眉眼低声道:“一个可悲种族的反抗者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