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手道,“通知那边,钟声可以停了。”
于是在燕北的王城胜京,在人心惶惶和渐渐弥漫的巨大悲伤里面,所有不知情的人都傻了眼。
什么情况?怎么不敲了!
难道钟坏了吗?
不可能啊!那口钟怎么会坏?纯铜打造,足有四百余斤,敲钟的钟杵都有七尺长,海碗口那么粗,仿佛千年万年都会伫立在那里似的。
那么……所以……难道说……那不是丧钟?
可是若非丧钟,怎么大半夜的响起来?
可若是丧钟,必然是王族之人离世。那样的话,普通的王族也至少得敲足百下。如果是王上大去了,那钟声一直会响到天明,怎么现在就不响了?
听说称帝的人大去,那是要响足万下的呀。
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天色还黑,燕北的初春夜里也非常严寒。但是百姓们却三三两两的从家里走了出来,上了街 ,向着王府的方向张望,又是悄悄互相打探,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按理说,这时节也是不会打仗的呀,况且谁有本事一直打到胜京城外呀。
与此同时,燕北王府的谷风居内,中毒的高闯和肖绛,三天之来第一次见面。
肖绛已经简单地梳洗过,身上脸上再无血污也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不过她再怎么克制,走路也有点一瘸一拐,而且有一条手臂已经抬不起来了。
千牵本来鼓动她就那样过来,但是她却主动要求先收拾一下。
所有事她都问心无愧,不想卖惨博好感。
一进入那间高闯与臣下议事所用的大书房的门,她就看见高闯坐在迎面的扶手椅上。
天苍节那晚中毒后,其实他第二天中午就已经苏醒了。不过为了顺利实现肖绛提议的那个计策,就只能继续装死。
而且就算苏醒,没有生命之忧,他这次身体损耗很大,当时也必须卧床休息。
事实上,时隔那么短他就能坐起来,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心理上说,他已经是非常强大,非常人所能及了。
真是野兽一样的恢复能力……
此时他的脸色还很苍白,连嘴唇都没有什么血色,带着一种淡淡的病态。但是他身姿笔直,眼神明亮,神情坚毅又威严。
两种这么极端的气质,此时却巧妙的杂糅在他一个人身上,看起来居然奇妙的……有魅力。
又是令人心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