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的人啊。
“我说了几个折刑的条件?”被这个莫名其妙的女人一搅和,他有点乱了。
肖绛扳着手指给他算,“三子为国捐躯,有军功;她尽数献了抚恤金,有善德;被人利用算是从犯;而且她因为儿子死绝受了刺激,脑筋有问题。这还不算她自己当年为燕北征战无数,只不过隐居而去,都没有领过功……”
“还有一个最重要的。”
“什么?”
“犯罪之后,刘女明显的悔过之意,并且主动交代了那个幕后主使之人的情况,也算带罪立功了。”高闯说。
“那足足有五点,不对,是六点乞情折刑的条件……”肖绛张着五指,举着一只手,不够,又添上另一只手的一根指头。
“按燕北律法,她应该判杖一百,流一千里。”
一般重罪流三千里,但燕北没有那么大的面积……肖绛想。
高闯转开眼睛,不看她那可爱的模样,只点了点桌上的一本书,厚厚的一大本,上头明晃晃的写着三个字,《燕北律》。
原来他早就确信刘女的供词是真实的,而且也做好了决定。只是期间的程序不能省略,他也不能徇私妄为,必须要有理有据,让各方心服口服。
“王上好厉害!”肖绛这一句赞的却是由衷,“不仅武功好,是百胜战神,居然还那么熟悉刑律啊!”
妥妥的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学霸!
处在高闯这个位置上,被各色人等大拍马屁的时候多了,他已经非常习惯。
但这个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有点尴尬,下意识的清了清喉咙掩饰,心里却有点莫名其妙的愉悦。
可能因为,这句话是眼前这个从来不尊重王权的女人说的吧。
“刘女要伤害燕北,率先却想伤害的人是你,而且差点成功。可本王观你之意,似乎还为刘女免了死罪而感到高兴,这是何意?”高闯望着肖绛亮晶晶的眼睛,见她的开心是真心实意的,不禁问道。
“大约就是妇人之仁。恻隐之心吧?”肖绛半开玩笑地说,然后又正了正神色,“仔细想来,她也不过就是个可怜人。虽说可怜人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与律法和国法处,该怎样便怎样,可她并非十恶不赦之辈,如果能给她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也不错。导人向善,才是国法与律法设立的初衷不是吗?”
“难得你这般通透。”高闯点头,很有些赞赏。
他见过的大家闺秀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