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手很大,温暖而干燥,修长有力的手指上布满了薄茧,适度粗糙,完全把她的手包裹在其中。
她微冷的手指触到他掌心的温热,似乎连四肢百骇都瞬间被暖和了过来。
情不自禁的,她的手往他的手心里钻了钻。
当她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时却脱不开了,因为高闯也更紧地握住了她。
那段时间,她的记忆是很混乱的,只记得在奉先堂外面宽大的院落里站满了人。不仅是王府内的人,还有高官贵爵的以及他们的女眷。
有好几位都很面熟,当初天仓节的时候见过面。
她不知道那些人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再度见到她,她这个本来应该因为刺杀事件而被赐死的人。可现在她不但没有被赐死,反而正式坐上了那个高位。她们所有人以后再见到她,都应该毕恭毕敬的行礼。
她已经成了燕北国最尊贵的女人了吗?可是这个认知真的没令她高兴和兴奋,而是感觉非常古怪。
她琢磨着其他人应该不太适应这个状况,她有何尝不是呢?
不过算了,伸头也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事情已经一步步推到这个份上,她也只能继续往后推着走了。至少她可以狐假虎威一下,看到那些捧高踩低的人在她面前做低服小,应该也是很爽的吧。
以后的事儿,就交给以后再说。
想到这里的时候,她混乱的心逐渐变得清明起来。恰好,简单的册封仪式也结束了。
她和高闯肩并肩站在奉先堂的高台上,接受了众人的朝拜,高闯就放开了她的手。
肢体接触的断开,也让她的理智也迅速回归。
不过没提防高闯在她耳边低语,“先回嘉鱼居修整休整,半个时辰后到谷风居正堂来,府内人等需要正式拜见你一下。”
他的声音本来就浑厚低沉,这时候又刻意压得低低的,还不欺然凑近了肖绛的耳朵。他呼出的温热气息和似的胸腔中发出的低沉音波,震的肖绛半边身子都起了鸡皮疙瘩。
“是。”她同样低声回道,还屈了 屈膝,看起来又乖巧又温顺。
高闯满意。
其实她是慌了,必须老老实实的,不然怕当众闹出错来。
王府内部的人拜见什么的,应该就像普通婚姻中的认亲仪式那样,大家排排顺序位置,立立规矩,应该问题不大。
好不容易回到嘉鱼居,她瘫在椅子上,任由阿泠和阿离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