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蛮确实是不太拘礼仪。那人忽然出来,我只是吓了一跳而已,并没有什么冒犯。”
事实上,小魏氏死了,肖绛不耐烦家务锁事,就全交给了阿离阿泠。尤其阿离,要负责的事太多,难免有地方因为没经验而出纰漏。她本来就是武丫鬟,现在根本就是被赶鸭子上架。
那孔八虽然是送信来的,但居然没人带领他去楚宁人的院子那头,让他这么直接走过来,确实府内管理不到位。阿离已经自我检讨过,迅速弥补了漏洞。
“只是我好奇,你的商队里怎么有这号人物?”她问。
“王妃表妹觉得他有什么不同之处吗?”楚宁人反问。
肖绛思索着摇了摇头,“说不上什么,就是怪怪的。好像我曾经见过他似的……”
楚宁人就松了口气,“那必是没见过的。表妹几岁时就被送到尼庵了,除了我和我娘,没见过什么外人,怎么又会见过他?”
肖绛不说话,但眉头不自禁皱起来。
倒也不是那张脸熟悉,就是孔八身上一些行为动作,好像在她的记忆深入有影子。
这些都是原主儿给她的,可有些记忆很模糊。
确实,原主几岁的时候就被送到庙里自生自灭,但几岁之前呢?真的没见过什么人吗?
印象里,她那便宜爹厌恶她,可便宜娘却一直对任何人都是说,她会好起来的。大约,也是这么深信的。
偏偏,那一时期的记忆像是蒙着一团雾,根本看不清楚。
“也可能是物伤其类,所以感觉熟悉吧。”楚宁人又说。
见肖绛投来疑惑的目光就解释,“这人的具体身份,我也不知,是我舅舅找到我娘,拜托带出来见识见识。据说也是从小就患病,家里觉得丢人,就一直隐瞒着不往外放人,满开阳城倒没几个人知道。也据说,没有几年活头了,不过趁着有口气,看看这天下。不过他能托到我舅舅,而且令我舅舅跟我娘撒泼打滚的一定要我带出来,想必是有身份的人家。我暗中观察他很久,这一路上他没有作妖,自已带着大夫,也不麻烦别人,也就略略放了心。但是他这一乱闯,我又担心起来了。”
肖绛总算明白了楚宁人所谓“物伤其类”的意思。
她也是从小被关着,明明是贵族出身,却连正常人的机会也没有。存在,就是家族的耻辱。存在,就是被嫌弃的。只不过原主比这个孔八还惨,都没等到顺着自已的意思生活的时候。
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