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童很是愤懑的起身,对于自家师父这般不着调即便是习惯却也生出些恨铁不成钢,掐着手指头,执拗道:“你算啊,从张虚佗掌门兵解至今恰好五百年,现在也还没开春,这姓夜的一家子来到咱们武当,这不…这不…”到底也没有说出个什么,小道童眼眶又是一红。
袒胸道士嗤笑出声,反问道:“那你跟我讲讲山上无足鸟什么意思?”
这次换小道童有些语塞,歪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瞧了瞧远处已经渐行渐远的夜家姐弟,为难道:“算不出来啊。”
袒胸道士又是一声嗤之以鼻,吐出那句口头禅,“算你个锤子。”他边向回心庵走边问道:“整座太和大岳山头恁些,你们一人一豹一鸟这十来年算是转悠了个遍,瞧见过无足鸟?”
“那我再问你。”也不管徒弟跟着没跟着,袒胸道士继续道,“不等春来到是什么意思?”
再次被问到无语,小道童赌气似的哼了一声,小声嘀咕道:“要你这个师父干嘛用的。”
听见也权当做没听见的袒胸道士伸手入怀里懒洋洋的搓着想来也得是一冬都没有洗过的老泥,道:“天人千百年来无法感应,张虚佗一个只窥得天道门槛的人,怎么可能预知未来?再者说,那老家伙修的是道门山术,懂个屁的谶语,晚上饭吃啥他都得去饭堂问问,谶个锤子的语。”
对于师父大逆不道辱骂前辈的言论,收拾着地上一应物件的小道童显然很敏感,大声拦阻道:“呸呸呸,老天爷听见你这么不尊师重道,打雷劈你!”
袒胸道士浑不在意,又道:“张虚佗那老家伙神神叨叨,隔行如隔山,道家五术除了咱们这一脉涉及三门,整座天下,能通一门都算得仙人垂青。你师祖就说过,武当有千年来道家天人留恋,又是我道教祖庭,怎么可能会被轻易倾覆?虽说五百年来天下气数日益消磨,证得大道已成痴人说梦,可五百年前我道门羽化飞升恁些个,如何也不会葬送了后世香火。”
将铜钱龟甲竹筒竹签胡乱塞进褡裢里,小道童小跑向自己那个口无遮拦的师父,花豹紧随其后,亦步亦趋,一直在枝头梳理姜黄羽毛的黄雀俯冲而下,落在花豹头上,又惹得那只半人多高的大宠摇头晃脑不自在。
这个被月字辈弟子叫做老师叔祖的小道童跟上袒胸道士,问道:“张虚佗老掌门当时即已有望飞升便可入天门荣升仙人行列,有天人感应也可以理解,能知前后事也在情理之中,怎么就不可信了?”
“我道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