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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德坊在西,属长安县;宣阳坊在东,属万年县。但都处于城北权贵居所,在同一条横街。
说来,平康、宣阳二坊就在东市以西;道政、常乐二坊就在东市以东。
今夜各方势力却是都已汇聚在这一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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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白领人匆匆赶到宣阳坊西北角,忽见前方火把通明,有人向他大喝道:“那边何人?犯禁了没有?!”
听得声音,薛白策马过去,问道:“对面可是郭将军?”
“哈哈,正是郭某!”郭千里驱马而出,“原来是薛郎君。”
两人离得近了,郭千里从马背上倾过身子,凑到薛白面前,低声道:“你怎能让人抢了功劳?我已要带人去办大事了。”
薛白懊恼道:“我被吉温困在京兆府了。”
“娘的,好贼子!”郭千里大骂一声,颇为恼火。
“右相、吉温在何处?”
“忙呢,这么大的事,文书还未下来,我得先带人去包围。娘的,右骁卫已赶在前头了。”
“那郭将军先忙,我自去见右相。”
“好。”
郭千里急得很,驱马便走。
薛白等在路边,等金吾卫流水一般过去。
耽误了这一会,他面上还很平静,心里却已有些压不住。
转头再看去,火光下,只见杜妗也是急得唇色发白。
终于,金吾卫远去。
“走。”
他们却并不往北去平康坊,而是往南赶往宣阳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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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神玉赶马而行,拐进一条巷子。
他脑子里想到的却是薛白方才在私下里问他的话。
“敢杀人吗?”
“瞧郎君说的,我既然当了兵,哪还怕杀人啊?”
“好,今夜起,你记下攒了几个人头。”
前方,阿丑已经叩响了院子的门。
“咚、咚、咚。”
“谁啊?”
“我,阿丑,管事让我来找大郎。”
院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有青衣大汉探出头来,吃了一惊,道:“怎么了?”
“右相门下。”薛白上前亮出相府信物,道:“我是王大郎挚友,有要紧事。”
青衣大汉认不得此物,道:“大郎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