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往哪爬。
薛白踏上石阶,一脚踹开厢房的门。
“呜!呜!”
屏风后响起呜咽声,他赶过去一看,只见杜媗被五花大绑着坐在地上。
他连忙上前拿掉塞在她嘴里的帕子,去解她身上的绳索。
“薛白,薛白。”
杜媗有些哭腔,但让人意外的是,这次她竟没有被吓得崩溃。
“快,吉家伪造了你的身份,会害死我们”
“大姐!没事吧?!”
杜妗赶进厢房,见了杜媗,那份紧张终于消了不少,登时觉得腿都软了,连忙扶着屏风站定。
“我没事。”杜媗俯在薛白身上,任他解着绳索,语速飞快,道:“有份过贱官奴的契书,该是吉家让那奴牙郎伪造的,年纪、相貌都是依照你写的,指你是薛绣外室子薛平昭。”
薛白目光看去,见杜媗手婉上的淤青虽深,却未受别的损伤,稍松了口气,问道:“薛绣是谁?”
“亦是河东薛氏,河东公之后裔,唐昌公主之驸马。薛绣出身显赫,家中公侯、驸马无算,不待细言。关键在于,他受李林甫陷害,以谋逆大罪赐死。”
薛白皱了皱眉。
他根本就不考虑若吉温告状李林甫信不信的问题,就李林甫之为人,但凡知道他有可能是仇家之子,岂还有耐心等细查之后再杀。
还有杜家,李林甫同样不会放过,因为杜家是薛白求情才保下来的。
“快。”杜媗又道:“辛十二已带走那奴牙郎去告状了。”
薛白没有马上走,陷入了沉思之中。
他手中动作未停,替杜媗把绳索解开,还无意识地给她揉了揉脚踝。
杜媗一愣,目光看去,见他思忖得极为认真,缩了缩脚,自揉着手腕。
“二娘。”薛白终于开口,“此间你来收尾,带大娘回去。”
杜妗脸色有些苍白,勉力以平静的语气道:“杀了不少人,你打算如何交代?”
“不管,我有办法解释,让田家兄弟送你们回去。”
“你呢?”
“我得拦住他们。”
杜妗上前,低声道:“让田家兄弟随你去。”
“不用。”薛白道:“这事他们做不了。”
“你一个人更做不了。”
薛白看了眼天色,向杜妗问道:“几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