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可打算下午随薛白到虢国夫人府上拜会?”
杜有邻有些怕这个女儿,抚须道:“见那等人,毕竟于老夫清名有碍。”
“阿爷说的是,待杜家被人欺死了,也便无碍了。”
“你听老夫说。”杜有邻也不恼,微微压低了些声音,显得郑重了些,“官途凶险,如今哥奴阻隔圣听,排除异己,非君子入仕之时。待来年,哥奴罢相,你两个兄长便要调回京城,老夫自有杜氏的人情关系留到那时打点。”
“是,落难时京兆杜氏不能出手相救,唯待索斗鸡罢相了,还能做顺手人情?”
杜妗这般奚落了一句之后,对杜有邻愈发失望,只恨自己不是男儿。
“但阿爷可想过,索斗鸡为何放过杜家,是他的良心忽然重新长出来了?他不过是要杜家为他做事,那这些日子,阿爷在这里亨清静时,可想过是谁在撑着杜家上头这片天?!”
良久,杜有邻苦了脸,道:“老夫能奈何呢?劝不动圣人,连不愿踏入污浊都不行吗?”
“阿爷差点被杖杀在大理寺,但既然活下来了,该撑着杜家。”
杜有邻愣了愣,站起身来,但目光落在案上那本曲江集上,他不知想到什么,却又停下脚步,喃喃叹息。
“何必为难你阿爷啊?老夫本就本就没那般能耐”
杜妗无言以对。
她心知让一个男子、让一个父亲承认自己弱,是极为难之事,终究不再多劝。
“是女儿错了,阿爷莫怪。”
柔声道歉之后,她行了万福,转身退下。
杜有邻松了一口气,重新坐了回去,继续看书。
不多时,门外有仆奴唤道:“阿郎,饭菜到了。”
“嗯。”
忽然,杜有邻吸了吸鼻子,目光落处,几盘菜肴被端上了桌案。
他脸色郑重起来,一手拉着袖子,一手执起筷子,冲着油光发亮那盘伸了过去,夹菜入口,咀嚼了两下,目中绽出震惊之色。
“珍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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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午时,厨房又送了两块胡饼到书房。
杜五郎探头往书房偷看着,拉过送菜的奴仆,问道:“阿爷如何说?”
“阿郎不愿吃胡饼,问早间送的菜肴还有无。”
“不出我所料,还有呢?要你说的话可说了?”
“说了,早间是试做的小菜,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