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愿待在堂上与一众幸臣、外戚、奸党狎玩,干脆跟上。
“啊,阿爷怎来了?”杜五郎回头一看,怕老父亲在影响了自己的发挥,忙道:“君子远庖丁,孩儿是因为”
“闭嘴,你懂什么。”
杜有邻扳着脸,却心知他该做的事已做完了,且做得很好。
只一句话,助薛白为虢国夫人送上佳肴,他既巴结了虢国夫人、又不是为了巴结。想来,往后旁人说及此事,便像李太白让高力士脱靴之事般,称杜赞善直率敢言,有名士之风。
一举三得,这是他平生权术运用最高明的一次,反复回味,恨不能赞自己一句“神来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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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国夫人府的厨房,比杜宅的正房还要大两倍。
在此掌厨的是在长安很有名气的厨吏邓连,透花糍正是由他所创。
薛白知道,一个名厨最忌讳的就是别人带着锅碗瓢盆到他的地盘上撒野,因此格外注意安抚邓连。
“上次虢国夫人赐我透花糍,我一尝方知盛名之下无虚士。吴兴的小米糯而不腻,白马的赤豆绵而不沙,食之齿醉,满口留香。邓长吏之技艺,足以留名于史。”
“薛郎君谬赞了,小人万万担不起。”
邓连已年迈,须发皆白,却很健朗,披着华丽的厚袄,不像厨子,倒像府中的长辈。
他对薛白此评价深以为然,稍稍谦虚了几句,当即应道:“薛郎君真是小人的知己”
杜五郎在一旁听了不由犯嘀咕,当时那整盒透花糍只留下一块,其它全给了皎奴。剩的那一块却还要分给众人,尝了还要评价。
吴兴米、白马豆,这可全都是他尝出来的,他才是邓连的知己!
众人进了厨房。
胡十三娘撸起袖子正准备大干一场,转头一看,却见主家、名厨都盯着,登时慌乱起来,扫视着陌生的器具,不知该做什么。
“切菜吧。”杜五郎推了她一把。
炒菜其实很麻烦,各种器具、用料、配菜都要准备,仅试错就试到了深夜,指挥的虽是薛白,他却更有天赋。
邓连果然厨艺不俗,当看到铜锅被烧热,当即便摇了头。
“如此热菜,唯干而色焦,入不得口。嚯,此为何物?”
忽然,他目光一凝。只见胡十三娘打开一个瓷罐的盖子,显出了里面的白膏。拿木勺刮了一块,放到热锅里抹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