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我的沉默表示愤怒吗?”
“我虽然蠢,只想得到用这种方式来解决问题,但还不至于蠢到那个地步。”
卢瑟抬起头来,从喉咙里发出了嘶嘶的气流声,笑得十分艰难。
“当你们带着泰拉的命令抵达卡利班的那一刻,某些事就无从更改了。莱昂必须要让这件事被解决,如果我不站出来,谁知道情况会发展到什么地步?”
“他在战斗外向来都不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我不怀疑他会因为一点怀疑对骑士中的某人下杀手,并宣判他为叛徒。”
“我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军团的主人是莱昂艾尔庄森,但它同样也是我的心血我仅有两样宝物,我怎能让这件事一次性使它们都染上污浊?”
卡里尔叹息了一声:“你的确是位可敬的人,卢瑟先生。但是,你为何这么确定第一军团内部没有叛徒?”
“你又为何这么确定我不是叛徒呢?”卢瑟反问道。“你所表现出来的态度可不像是面对一个卑劣的罪犯,你甚至愿意听我长篇大论。”
卡里尔沉默了,卢瑟同样也是。几秒钟后,他们彼此相视一笑。
“有些话,我本不该说。”卡里尔缓慢而低沉地开口。“但我认为,身为受害者,你理应拥有得知真相的权力。”
“真相?”
“就像你所推测的那样,第一军团内没有叛徒。”卡里尔说道,他的眼眸安静而幽深,宛如黑洞。
卢瑟凝视着它们,仿佛从中窥见了群星的死灭与新生。他的手指再度开始颤抖,这次比此前更加剧烈,甚至到了无法抑制的程度。
他开始等待,沉默地、心急如焚地、满怀仇怨地等待。
“那么,有关特林弗拉顿中士的死,和他那屈辱的死法,又是谁的手笔呢?”卡里尔严肃地问,并开始在牢房外踱步。
卢瑟的视线追随着他的移动,突然感到一阵恐慌。
有某种东西——不,有某种强大的力量袭击了这里。卢瑟如此想道,仅剩的一只手搭住了自己的肩膀,试图抵御寒冷。
牢房外,卡里尔缓慢地转过了头,眼中有似黑又红的焰光亮起。
“他们可以隐藏自身的踪迹,可以完全从事态中抽离,但是,如果他们要杀死某人,他们的手就一定会染上鲜血。”他低沉地说,语气宛如宣告。
他抬起右手,卢瑟瞪大了眼睛——他发现,这位巨人的影子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