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般轻柔的声音打断了它,不知为何,这个声音听上去似乎正在微笑。
“真有趣,仅剩记忆的傀儡居然也能被一片灵魂影响。是我小觑你了,卢佩卡尔。既然如此,那你就自己去看吧,去分辨那个声音到底是谁哈,我期待你会如何消亡。”
伴随着笑声,它逐渐远去,而你
不,我眼前的世界头一次清晰了,如薄纱被扯下,如一个盲人终于能用自己的眼睛看见世界。所有的一切都好陌生,我在哪里?这是我的王庭吗?为何看上去如此陌生,我的兄弟们
帝皇啊。
我都做了什么?——
荷鲁斯卢佩卡尔突兀地止住了动作,如木偶身上的线被扯下般呆滞着站在了原地。破世者本该正面迎上血斧袭来的轨迹,以作抵挡,现在却僵硬地待在他的手中,甚至没有被提起。
那把残暴扭曲的巨斧深深地砍入了他的盔甲之中,比起金属,更像是活物血液般的碎屑飞溅而出。
荷鲁斯愣愣地看着这一切,脑中刺痛,鲜血从鼻腔中接连不断地涌出。他跌跌撞撞地后退了几步,竟然开始手足无措地躲避安格朗的攻击。
那副姿态,与其说是躲闪,倒不如说是逃避。但努凯里亚人显然不愿意就这样放过他,如闷雷般的染血咆哮从他的胸膛中响起,持斧的左手正在一点点地被巨斧上的鲜血一点点包裹。
荷鲁斯看见了这一幕,混乱且片面的记忆被萦绕其上的不祥力量激活了,它们如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刹那间,他浑身颤抖起来,他终于明白自己都做了什么。
于是,当安格朗再一次挥斧砍向他的时候,他没有躲避。
他选择伸手拦住斧面,用的是右手,而非那把该死的闪电爪。荷鲁斯咬紧牙齿,属于黑暗的寒冷力量在他的骨髓深处鬼祟地活动了起来,想要给他提供帮助,却被他立刻拒绝。
仅凭自己,他硬生生地将这把斧头从安格朗手中抢了下来,并将它猛地扔到了远处,镶嵌进了墙壁之中。
“别碰它!它会把你变得和我一样的,别碰它,兄弟!”荷鲁斯嘶哑地朝安格朗大喊。
他想要流泪,但泪腺只能流出腐烂般的脓液,这使他愈发害怕——父亲,我变成了什么?
角斗士则根本不听,他此刻哪里还听得进去?任何声音都被屏蔽了,血色几乎遮蔽了一切,迫使他继续冲向荷鲁斯。
牧狼神本不想再继续战斗,但他身体中涌现出的虚弱感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