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的酒水于他而言和白水无异。
四头狼惊异地看着他,不明白他要做什么,直到那酒杯被阿里木亲手扔到厚实的地毯上时,他们才意识到诗人此刻的真实情绪,那是藏在厚厚冰面之下的、常人无法得见的暗涌波涛。
愤怒。
而这件事是他们从未见过的。
阿里曼一言不发地来到长桌尽头,他的目标当然不是这里烤炉正在旋转着的岩羊肉块,而是烤炉上方挂着的一面盾牌与一把长剑。
而它们似乎并非简单的武器,早在阿里曼的手指尚未触碰到它们以前,一阵似有若无的嗡鸣声便开始躁动了。待到它们真的被阿里曼握在手中时,这种嗡鸣便化为了雷霆巨响。
狼群只听得轰隆隆一声炸鸣,那长剑上便陡然泛起了暗红的死火。盾牌的转变则更为惊人,它原先不过只是一面不起眼的单手木盾,哪怕在凡人的武装里也不算什么,可现在竟成了一面半人高的大盾。
若是稍微弯腰,阿里曼甚至能完全藏在后面。它通体泛着暗哑的漆黑,宽厚而方正,一个极其庞大的驱邪神符正在盾牌中央狂放地绽亮。
“通知头狼,狼群必须出动。”诗人低沉地说。“然后和我来。”
通讯器的清鸣响起三次,脚步声紧随其后,跟着阿泽克阿里曼那似有若无的步伐开始碾压木地板。
厚重的大门被推开,风雪倒灌而入,五个身影一言不发地走出其中,踩着黯淡的月光步向北境那已被冻住的冷海。若是不说出来,谁会知道领头者与带路者均为一个盲人呢?
厚厚的雪被钢靴踩踏地嘎吱作响,雕刻着符文的斧头或巨剑不知何时又被它们的主人握在了手里当然,还有一根蜡烛,一根哪怕是在狂风中也依旧燃烧着的蜡烛。
它已经只剩下常人拇指长短了,落在这小小狼群头领的手中简直荒诞得可笑——但是,它在释放一种光亮,一种不真实的温暖光辉,这种光绝不该出现在芬里斯之上才对。
他们就这样一直走,直到暗夜沉压在肩膀,厚重的冰层取代了积雪,开始承载钢靴与其主人之重量。
野狼中的一个伸手紧了紧自己的斗篷,随后从挂在皮革腰带上的一串黑色符文饰品中取出了一小块。它看上去似乎是块石头,同样地,驱邪神符也在其上闪烁。
他把它递给阿里曼,后者松开盾牌,让它立于冰层之上,随后伸手接过,却依旧毫无表情,仿佛一座雪做的雕像。
紧接着,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