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视着那张抽搐不止的脸,罗伯特基里曼皱起了眉。
他忧虑地扫过那些像是发辫一样的钢缆,它们在他兄弟的头皮上制造出了可怕的凸起与残缺的边缘。每一根延伸出的钢缆的晃动,都是一次对他的折磨,但安格朗却似乎已经习以为常了。
他还算平静地呼吸着,坐在医疗台上,双手撑着边缘,努力地保持着冷静,却因为呼吸之间造成的疼痛而止不住的颤抖。
“你好,安格朗。”卡里尔率先开口。
现如今,这间医疗室内只剩下了他们三人,其他人全都离开了这里。马库拉格之主的命令是绝对的,而且也没有人会在这种命令上违抗他。
“.”
安格朗没有回答,只是沉重地呼吸。他的伤口已经全都被缝合了,只需一个小时不到,它们便全都能够愈合。但是,疼痛是不会放过他的,毕竟,他拒绝了使用麻醉剂。
过了一阵子后,他总算开口说话了,声音听上去仍然像是两把锉刀在互相摩擦。
“我很抱歉。”他低沉地说。“我不想伤害你,还有他们”
他抬起头,迅速地瞥了基里曼一眼,然后便看向了卡里尔:“他听得懂我的话吗?”
“他听不懂。”卡里尔说。“但我可以代为翻译。”
“请你.”
安格朗的话没能说完,他的左下眼脸开始抽搐,连带着半边脸颊都开始颤动不已。不得已,他咬紧牙关,深呼吸了起来。
脑后的屠夫之钉则在此刻表现得宛如具有生命般开始蠕动,基里曼猛地握紧右拳,心中陡然生出一股想将这些东西全都扯出的冲动。
他必须承认,眼睁睁看着自己兄弟的生命被这种东西吞噬的感觉实在是糟糕透顶。
“请伱告诉他,我对于伤害那些人很抱歉。”半分钟后,安格朗总算说完了他的话。
但卡里尔却并未第一时间转告基里曼,他用努凯里亚语问道:“你知道他们和他是什么关系吗?”
“我不知道,但他们的盔甲上都有相同的徽记,就像是我们角斗士都拥有的凯旋之绳。而他显然身份不一般,他们都听他的,我看得出来。”
安格朗语速极快地回答,他的声音含混不清,似乎是因为刚刚咬到了舌头,有点点猩红从他的牙齿间冒出。
卡里尔转过头,看向罗伯特基里曼:“他在为他伤害了你的四名战士而向你道歉。”
基里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