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案显然是否定的,他们或许拥有坚实的堡垒,但那并不意味着他们的精神也和堡垒一样坚韧,能抵御轰炸与炮火的侵袭。
佩图拉博停在原地,心中突兀地涌起了一串数字,那是一个倒计时,是他认为科尔迪波人即将投降的时间。
——输了。
完全输了。
一败涂地。
钢铁洪流,正面强攻,重火力.甚至还比不上一支六千人部队趁着夜幕进行的恐怖袭击活动来得省事。
他们今夜有牺牲人数吗?恐怕没有,准备不足的科尔迪波人如果能对他们的盔甲造成一点擦伤都算是造成了不错的战果。
佩图拉博冰冷地思考着,以他超凡脱俗的理性思考了许多事。他一向如此,自从他离开奥林匹亚之后,他便摒弃了许多东西,转而开始将一切都视作简单的数据来计算得失。
他的生父——人类的帝皇——并未反对他。实际上,帝皇甚至对他表露出的这种自我牺牲给予了一定程度的肯定。
那时,帝皇的表情是怎样的?
他开始回想,帝皇的表情开始一点点地伴随着回忆勾勒而出,从模糊转变成清晰,再从清晰转变为仿佛就在眼前。
那张光辉的钢铁之面上有佩图拉博所需要的赞叹、认同,但也有一种不忍再看下去的惋惜与心痛。他当时只读懂了前两种,对于后两种,他则满心不解。
“.”
佩图拉博茫然地张开口,手中的工具锤跌落在地,发出了一声清脆却也沉闷的响声。
他立刻就想弯腰去捡,却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之中。那只即将接触到工具锤的手开始颤抖,从小拇指开始,肌腱本身不由自主地牵连着肌肉颤抖了起来。
挫败感如海啸般涌来,将他那生而知之的傲气变成了一种苦涩的沉沦。荒诞不经的笑意也随之一同而来,他低着头,不自觉地开始低声发笑。
居然是这样.原来我一直都在做惹人发笑的事吗?我所追求的东西在他人眼中居然可以如此轻易地被达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那些因为我的战术而死的人,他们又成了什么.?
他猛地抬起头。
“不,不能这样。”他看向卡里尔。“我不能错。”
苍白的巨人披挂着亡者们的骨骸,安静地看着他,漆黑的双眼中有种诡异的情绪:“你为什么不能错呢?”
“那他们成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