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迟瑜是一个因童年的悲惨遭遇而自闭的可怜女子。
结果现在一看,自不自闭不知道,但肯定身藏着大秘密。
嗯,根据刚才的目测,也有大眯眯。
宋家的基因不错......
回想起宋迟盈的身段,李良的思绪稍稍跑偏了一点。
不过片刻后,他的表情就又渐渐变得严肃,伸手从怀里拿出了一叠捆绑结实的信件。
解开绑绳,挑出今晚李仁刚刚从郭夫人那里得到的那几封,快速读了一遍。
没问题。
确实是黄川与潘元之前的分赃账目。
但没有来往书信......想来应是俩人同在定州,用不着写信。
将信件重新绑好后塞回怀中,走到窗边,伸手将木窗悄悄推开了一条缝。
夜风携着糕点的香气立马钻进屋中,不远处的庖屋上空仍有模糊的炊烟在黑暗中盘旋。
李良一声不吭的藏在窗后,也不知过了多久,终于见到宋迟瑜抱着蒸屉从庖屋中走了出来。
睡前蒸好糕点,一夜散凉,第二天挑去街上卖......没什么毛病。
看着那个不停进出庖屋,忙忙碌碌的身影,李良有一瞬间突然觉得可能是自己想多了。
他又看了一会儿,始终也没再发现有啥不对的地方,便轻轻合上了窗户。
而院中的宋迟瑜似乎没有察觉到这些,仍在弯腰整理着蒸屉。
她的动作很利索,模样很认真,时不时会伸手将被风吹散的发丝拢到耳后。
然后,当她又整理完一蒸屉糕点,起身准备回庖房时,视线第一次扫过了那扇紧闭的木窗。
“......”
眸中的情绪没有任何变化,但驻目的时间却意味着宋迟瑜早就观察到了李良的“偷窥”行径。
约莫过了两三息,她收回视线,转身走进庖房。
小小的庖房中闷热潮湿,灶中已只剩几点火星。
宋迟瑜掀开最后一层蒸屉,翻腾的水汽立刻扑面而来。
朦胧的热雾中,她突然抹了抹眼角,咬紧嘴唇走到庖房角落,蹲下身子胡乱拨弄着干柴。
“哗啦哗啦”的杂音将沉闷的哽咽声掩盖,屋外一轮圆月正当空。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记忆中的一幕幕浮现在脑海,泪水顺着下巴滴滴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