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投靠贺总兵,做了他的赞画,不想这贺人龙杀良冒功,杀得多了,也就渐渐灰心。”
孙传庭对唐恩城这样的科场失意人士,自然谈不上什么共情,
“你今天来,就是来聊你的胥吏生涯?”
唐恩城连忙摇手:“那倒不是。”
“孙督师志在剿灭流贼,然刚出诏狱,却被令郎幽禁于此。”
“保全性命才是要紧,暂与这群武夫周旋,若想大义灭亲,下官可愿效犬马之劳。”
孙传庭若有所思望着眼前这个其貌不扬的老秀才,陷入了沉思。
“唐先生今日来督师行署,与本官说这些,到底为何?”
孙传庭见多了这样的刀笔小吏,为了些蝇头小利,敢犯天大的干系。
吏与官的最重要区别便是如何看待风评,对小吏来说,出身低微,而且仕途也是一眼看到头,基本没什么奔头,所以吏对利看得更重,而官,多多少少还会在乎些浮名。
这也就决定了吏在做事上,往往更加不择手段。
唐恩城沉吟片刻,忽然昂起头,正义凛然道:“唐某非为求名,亦不为利,更不为那一官半职。”
“哦?”
孙传庭愣了一下。
“只为世道人心!只为一个忠字!”
孙传庭愣了片刻。
“好!好一个世道人心。”
若是真像这个唐师爷所言,暂时稳住这群武人,找准机会诛杀孙世瑞这个乱臣贼子,或许便能保全孙家清白。
主意已定,孙传庭问道,“唐先生此言,茅塞顿开,谋事在人成事在天,趁着陕西局势尚未大坏,亦可勉力维持,待夺回兵权,便”
约法四章
“只是本官曾说过,不及黄泉,不相见也!这军中无戏言啊!”
唐恩城抚须笑道:“这有何难!这潼关沟沟壑壑,随处找一条隧道,继续往地底下挖,一直挖到泉水,然后督师与孙千户在隧道中相见,又有谁敢说三道四呢!”
孙传庭愣了一下,旋即点头道:“这是个法子,本官差点把郑庄公掘地及泉的故事都忘记了。”
唐恩城跟着笑了一会儿,回头望向还在门口侍立的家丁,大声道:
“都愣着干嘛!赶紧挖隧道啊!”
崇祯十五年四月初八日,千户孙世瑞于潼关帅府街行署衙门后院地道中,见到了他阔别多日的父亲孙传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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