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腿,“我们能做的事情不多,现在照顾好我们已经发现的幸存者才是最重要的。”
安慰了两句埃斯特拉,陆沉开始给已经脱了力的木拉提处理起了伤口。内科医生处理伤口当然不怎么合格,不过好在那些个基本原则和知识他都还记得。
双氧水洒在伤口上,木拉提疼的眉毛直跳。麻木的劲头过了之后,新鲜出炉的剧痛就像是一股电流,迅速击穿了她的身体,甚至直接穿透了她的灵魂。
二十一岁的木拉提疼的直哭。她疼的喊妈妈,浑身上下疼的发抖,不停的呼唤着自己的胡赛完全没有了当时咬牙切齿,死都要把大姐拽回来的劲头。
看上去就像是个普通的,刚刚结婚不久的小姑娘。
处理完了木拉提身上的伤口,陆沉沉默的站起身来收拾起了消毒用的工具。用钳子夹着一块又一块染满血污的纱布,沉默地一块又一块填满了黄色的生物污染垃圾袋。他几次想要说话,又几次放弃了这个念头。
是埃斯特拉首先发现的木拉提,这个最后的西西里人在进入小区的时候,被地上的一具尸体绊了一下。埃斯特拉被吓了一跳,然后他就在地面上看见了半张年轻的脸。
小伙子残存的鼻梁仍然高挺,粗黑的眉毛看着很是精神。但斜着半个脑袋都没了的他,确实看起来非常吓人。
踩到了他的埃斯特拉差点一嗓子喊了出来。而这种惊恐则在看清了他的模样之后,迅速转变成了同情和遗憾。
这个小伙子脸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其他自杀者那么平静祥和甚至“喜悦”。埃斯特拉非常确定,那半张脸上的表情全是惊恐和抗拒。就和犯了错的村民被村长处死时脸上的表情一样。
小伙子的身体扭曲着,被埃斯特拉踩了一脚后,尸体从小斜坡上缓缓滑落下去。最后他的身体换换偏转了四十度,右臂僵硬地指向了半空。
顺着他指着的方向,埃斯特拉看到了半截身子露在窗户外面,同时还在不断挣扎的两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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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沉用沾满了血迹和消毒药水的纱布块填满了生物垃圾袋,但自己的心里却空落落的。
这姑娘喊着的胡赛和楼下那个小伙子衣服上的铭牌至少是同音字,从两人的年龄和穿着风格来看,是一家人的机会很高。
但他不敢说。
陆沉不是个胆小鬼,更不是个怕死的人。胆小鬼不会在爆炸之后马上冲入被炸没了一个山头的鹿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