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陆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出现在小区的另一栋单元楼门口了——朱塞佩曾经疯狂地暗示自己也想开溜,而可怜的埃斯特拉更是干脆用无辜小狗的眼神盯着陆沉。可是陆沉仿佛压根就没看见这两位朋友的信号。
现在这种情况,死道友不死贫道就好。自己只要能“逃出生天”,想来埃斯特拉和朱塞佩两个人的牺牲也就有了意义。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的陆沉跟着两位重阳重工的护卫队员上了楼,不多时,正准备开始喘的陆沉就看到了一位坐在地上浑身是血的中年人。他身上披了一件看上去已经发灰了的破烂衬衫,眼皮微微下垂,双腿跏趺而坐,稳得仿佛一尊佛像。
陆沉皱着眉头跪在这尊还会喘气的佛像身边,扭头就开始翻起了自己带来的药箱。他很快就找出了一瓶生理盐水,然后开始冲洗起了中年人身上的血污。很快,一块又一块翻起的皮肉就被冲的翻了回去,只有一些丝丝缕缕的血缓缓向外渗着,陆沉看的直拧眉头。
创口处的皮肉边缘断的非常干净,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被锋利物品切割开的伤口。但陆沉就是没想明白,究竟是什么锋利物品,能在人身上留下这么多道深浅不一但形状却差不多的弧形伤口的。
中年人明显失血有些多,整个人都已经有些情绪淡漠了。陆沉放弃了一点点清理的打算,而是着重洗起了他的胳膊。洗完左臂肘部之后,他拿起一瓶还没开封的生理盐水,然后从药箱里摸出两支小小的棕色加压安瓿瓶。
拧开安瓿瓶的顶端,然后将隐藏在安瓿瓶内的针管怼进生理盐水的注射口。常温生理盐水进入安瓿瓶,随后被瓶内压力再次挤入生理盐水袋中。大约五十秒后,压力全部释放完毕,而存放在安瓿瓶内的冻干红细胞也全部完成了复水。
“这种只是抢救措施,生理盐水加复水红细胞不能完全代替血液。”陆沉一边摸着中年人的贵要静脉,一边对旁边的重阳重工护卫们说道,“输血只能暂时延缓他的症状恶化,必须尽快后送并且完成止血才行——我是内科医生,更进一步的检查和止血我不会。”
内科医生的局限性在此显露无疑,哪怕包子能够提供足够多的外科技术支持,但不会的东西就是不会。陆沉从本科一路干到博士二年级,从头到尾学的都是内科——虽然手术结他也会打,可要让他在这种环境下完成这种需要创伤外科、骨科和急诊科麻醉科多学科合作才能治疗的病人那还是有些离谱了。彡彡訁凊
跟在陆沉身边的重阳重工卫队士兵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