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会死的,所谓“不惜代价”的治疗本身就是个假命题。
现代社会有了干细胞定向诱导增殖设备之后,理论上来说甚至可以直接把几乎所有内科疾病转化为外科手术。要是做的再过一点,甚至可以直接诱导出一具身体来。然后把切下来的大脑直接移植到新身体的颅骨内——神经连接可以用干细胞凝胶,只要能维持血供,这种手术也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
这么一想,杨哥还算是有点底线,他至少没有完全把渡边从人变成“非法人”。
“陆医生,接下来我们需要怎么做?”扁鹊在一旁等待的似乎有点烦了,它很有礼貌的提醒道,“渡边先生的大脑还活着,它现在处于几乎完全没有知觉的‘黑暗’里。在十五秒前,渡边先生大脑流出的血液血糖含量开始上升了。”
大脑需要葡萄糖来支撑复杂且高强度的神经放电活动。意识本身的存在每分钟需要消耗大约60毫升氧气,100毫克葡萄糖才能维持。
但现在,渡边的大脑似乎开始减缓工作了——这不是个好征兆。
“额,我应该怎么做?”陆沉被这个突发的情况搞的有些措手不及,他有些笨拙的检查起了仅剩一个大脑的渡边的“脑命体征”,但却难以做出明确的指示。
“渡边先生现在的大脑温度是三十五点二摄氏度,这个温度对于大脑来说可能有些过低。”作为ai助手的扁鹊迅速给出了几个建议,“您也可以通过施加少量电流,刺激脑神经活动。或者增加血流压力,提升供氧水平。”
陆沉皱着眉头思考了一会,设身处地的想一想,如果他是渡边,现在大概是个什么情况呢?
这么一想,陆沉迅速感觉自己的背后冒出了一层细汗。
毫无疑问,在中枪的瞬间渡边的意识仍然清晰。他倒在地上的时候,身体之中所有的基本反射和植物神经功能全都消失不见。这个感觉就像是身体突然消失,仅余头部一般。
躺在地面上的几分钟里,渡边身体内的血液流动完全终止。因为小脑和延髓的损毁,他虽然能够感受到窒息,但却什么都做不了。窒息的绝望痛苦一直持续着,直到他的意识开始模糊为止。
随后,他被转移到了医疗室内。在杨伟民和扁鹊的治疗下,渡边的意识基本徘徊在涣散和存在之间。在半梦半醒,半生半死之中,渡边的大脑被直接切除——然后塞进了低温生理盐水里。
大量富含氧气和营养物质的人造血液涌入了渡边的大脑中,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