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往如果有人说“我要扬了你”,就算听者修养极佳,至少也得有些口舌之争。
毕竟在很多文化中,令人死后无法安宁很显然是一种更加严重的罪恶。对于东桑人和其他东亚大区的居民来说更是如此。
但自从古至今,在听到别人跨过山跨过海、千里迢迢一路走来只为了“扬了你”的事迹后,不但没有不满,甚至还急不可耐充满期待的,有且只有渡边一人而已。
他不光是急不可耐,事实上,他一直在催促着杨伟民尽快“完成销毁”。
这个催促的劲头,几乎可以和肚子疼的要死却还要排十几人的队伍等坑位一样焦虑。
且急不可耐。
“毕竟那是要烧掉一具在人世间枯度四十七年,浑身上下除了头铁就是嘴硬的无趣中年人,花点时间是必然的。”唐庆隆看着屏幕上一行又一行的烧了吗?的提问,非常文艺地评论道,“开人的锯子都得换三把。一把被脑袋磨坏,一把被舌头顶歪。最后一把,那是被满肚子坏水给泡坏的。”
这个评论让杨伟民差点笑出声来。在得到了唐庆隆的允许后,他把这段内容转述给了渡边后特意强调道,“这可不是我说的——这是唐院士的原话。”
我相信。渡边回答道,带有如此纯粹恶意的造句,在场的大概也就只有唐院士能毫不遮掩的说出来了。
没有了身体之后,渡边说话的风格确实越来越冷淡,越来越平静。但是这种偶尔露出的黑色幽默却没怎么减少。甚至偶尔回怼的遣词造句,能让唐庆隆都拍手叫好。
“我发现,自从只剩下一个脑子之后,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唐庆隆笑眯眯的说道,“由此可见,你惹人讨厌主要是因为有个非常烦人的外壳。”
这可太令我失望了,拥有四个院士头衔的唐院士竟然也无法摆脱“依靠外观判断一個人”的肤浅思维。渡边迅速回击道,看到毫无遮蔽的大脑反而觉得开心,您可能需要李主任的专业帮助。
如此高段位的过招,就算是朱塞佩也看的津津有味。而在距离渡边大约四百多米的地方,在两台特种焚化炉前,军官和士官们正在紧张的进行着“焚化销毁”的工作。
焚化销毁这事儿说简单也简单。把废弃物劈成两半,两个焚化炉的炉膛内温度一路上升到两千二百摄氏度,然后维持个七八小时左右即可。
但它同时也很困难——这主要是因为量子释能综合症的特性。
根据陆沉和穆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