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阴沉着脸,眼神里充满了暴虐之意。
收拾屋子的下人噤若寒蝉,连呼吸、动作都变得小心翼翼,唯恐激怒白江川。
看到田文浩走进正厅,白江川的脸色才稍稍有所缓和。田文浩把手一挥,说道:“你们先出去。”
那些下人这才如蒙大赦,向白少川和田文浩施过礼后,纷纷快步走出大厅,直到离开正厅远远的才长嘘一口气,悬着的心也慢慢安稳下来。
等所有人离开后,田文浩才自顾坐了下来,目光一直盯着白江川,缓缓说道:“苏时来过?”
一提起苏时,白江川白晳的脸上因愤怒而泛起红潮,声音也如同深秋的寒风那般肃杀。
“他的确来过,而且是来向我示威的。”
“示威?”田文浩的眉头微微皱起,因为在他的意识中,苏时不应该是这样浅薄的人。
他沉声说道:“苏时此次前来到底说了些什么,你详详细细一字不漏的告诉我。”
苏时送周瑾和秦楠离开时,风雨渐弱,他目送两人的马车消失在斜风细雨之中,又出了一会儿神,才叫上林漠和张傲,坐车离开了质库。
田文浩一直很安静的听白江川的讲述,听到最后,他的神情变得很奇怪。
他并没有太多的担忧,也没有任何惊慌,反而有不少的疑惑。
田文浩正在思索苏时真正意图时,白江川问道:“田先生如何看待苏时这番言论?”
田文浩微微坐直身子,剑眉一挑,凤目中寒光一闪,缓缓说道:“如果苏时真是如此打算,那他也不过如此,我们根本不用担心。”
“不用担心?”白江川忙问道:“田先生何出此言?”
田文浩看着白江川白皙俊秀的脸,心里一阵鄙夷,但神情却没有丝毫变化,缓缓说道:“白少爷,你可知道我们一年要放出去多少银子?”
白江川想了想,说道:“大概三四百万两吧。”
田文浩微笑道:“去年东源质库一共放银四百二十六万七千三百两。”
“然后呢?”
田文浩又说道:“虽然去年我们加上收回来的田产、房产、铺面等等,共赢利二百八十三万四千六百五十三两,但其中还是有八十八万五千九百四十两本金未收回。”
白江川还是不知所以,只是怔怔的看着他。
田文浩叹道:“如果千秋质库真的把利金定得如此之低,期限又放得如此之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