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糟糕的制度,他们最终全成了政治斗争的参与者和牺牲品。
最麻烦的是很多人只看到了表面现象,把他们说成了遗臭万年的罪人,却对最根本问题视而不见,或者揣着明白装糊涂。
相比起清代而言,明代其实还不算最坏的。到了清代言官被取消了,听上去是不是很英明啊,别急,清代皇帝弄出来一套更操蛋的制度取代了言官。
在清代所有官员都可以、也必须经常给皇帝写密折,内容只有一个,把身边官员的一举一动全密报给皇帝知道。
谁写少了、写的不疼不痒了,谁就是有意隐瞒,不忠于皇帝,后果可想而知。谁写的多,天天打小报告揭发亲朋好友,就会得到皇帝赏识,升官进爵。
这是啥,这就是逼着人和人之间撕掉最后的遮羞布,把周围的人全当成死敌,互相告密、互相诬陷,造成人人自危的局面。然后就没人会深琢磨皇帝的对错了,皇帝也就省心了。
至于说让这么多道德败坏、除了人玩人屁本事没有的人登上高位,会不会拉低社会道德底线、影响国家发展,统治者才不管呢。
他们要的只有权力,百姓的死活无非就是家里牲口的存栏量,不是说一点不操心,反正不会当成人看待。倒是权力小了,即便国家无比强盛也没任何意义,反倒是看着更着急。
明朝的官场里不能随便给皇帝写密信打小报告,但他们能利用言官的本职工作当武器。反正骂了也是白骂,不用证据就能随便弹劾官员,谁想对付政敌就先让言官出头挑事儿,等事情闹大了再看风向决定入场时机。
按照这个逻辑分析,钱梦皋是浙党,也就是沈一贯的人,郭正域则是沈鲤的门生,妥妥的东林党人。钱梦皋突然跳出来说郭正域有嫌疑,矛头肯定是指向沈鲤的,背后也肯定站着沈一贯。
然后整件事的脉络就清晰了,浙党和东林党又开战了,这次是浙党先发起的进攻。妖书案不过是他们用来党同伐异的武器,只要能证明妖书案和对方有关,或者把水搅浑,趁机挤走几个对方的官员就是大获全胜。
沈鲤也不是能随便揉捏的软骨头,或者说东林党不是善于之辈,斗争经验非常丰富。眼见在内阁的代表人沈鲤要被拖下水,突然间妖书的作者被找到了,而且是被朝阳群众一封匿名举报信给揭发的。
巧吧!时机拿捏的恰到好处,写小说都不敢这么写,但在现实中还就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精英云集的朝堂上,愣是拿朝臣和皇帝全当二傻子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