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子劳动我画画,我想着左不过也是画,银子收不收都不打紧,主要是自己喜欢,便捉摸着画张百鸟图。”
陈笺方闻言,不禁蹙眉。
卖画?
母亲岂可卖画?
“可是祖母克扣了您的月银?”陈笺方蹙眉问。
段氏忙笑着摆手,“她若克扣,我不知自己去库里取吗?”
陈笺方眉头蹙得更紧,“可是张太太死缠烂打、威逼利诱,您迫于情面,不得不做?”
段氏不理解儿子的想法,又连忙摆手,“不不不,张太太人很好,性子也和顺,只是提过一句,我却记在了心里——前朝的清安居士不就是以画扬名的吗?我虽与她老人家有云泥之别,却也实在喜欢花鸟工笔,若有人愿意付钱买售,我自是受宠若惊的!”
陈笺方沉默半晌,方勉力笑道,“儿子...并不理解...”
段氏脸上的笑也敛了敛,隔了片刻方道,“那你,是否支持?”
陈笺方双手撑在膝上,似是在思考——他是真的不太理解...母亲虽不是闺阁中人,却亦是女流,他并不惧母亲的手笔流落市井,但亦不认为若因此事引发较大风波,是一桩划算之举。
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母亲何必以身试险?
陈笺方默了默,道,“您的百鸟图,工已过半,此时收手,十分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