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在胸,“做生意切莫同行相轻,大家都是宣城府里响当当的纸行,便是放到整个南直隶也是首屈一指的纸业,若不互相搭台,便是互相拆台...”
显金云淡风轻地点头,“您这句同行切勿相轻,我十分赞同。”
恒五娘笑了笑,刚想继续说,却被显金截了话——
“请问,五姑娘刚刚在聚会上,为何不找我要入场木签?”
显金随意笑着,仍旧慢条斯理地如闲暇散游般朝前走。
恒五娘愣在原地。
显金继续走远。
恒五娘被晚风吹醒,回过神来,赶忙追了上去,“聚会上人多口杂,且众姐妹都在要入场木签,我便想等您得了闲,我单独找您聊聊...”
显金停下步子。
恒五娘险些撞到显金后背。
“不。”
显金很淡然地摇头,“是五姑娘觉得当着众人主动找上陈记跌份儿,这才躲到现在,藏在墙角背后,趁四下无人找上了我——您既然觉得丢面子,我又何必热脸去贴冷屁股?您傲气,陈记也不是卑微到骨头里的。同行切莫相轻,这句话,回送您也合适。”
显金说得很直白。
恒五娘脸上顿时青一块白一块,张口想要解释,但确实不知从何说起。
显金突然又开口问道,“五姑娘,还没接手家里的生意吧?”
否则怎么会单纯到事情没干成,还把人给得罪了?
恒五娘抬眸迅速瞥了眼显金,低头轻声道,“家里长辈正盛年,我便只帮忙算算账、清清货,不算接手。”
隔了一会儿,声音变低,似是私语,“家族更新迭代,幼弟要接手生意,总要有人做阵前卒。”
阵前卒?
丢了她,来给弟弟铺路的吗?
“听起来五姑娘也是读过书,并非脑子空空的娇小姐。”显金轻声道。
恒五娘轻轻点头,“我恒家虽是商贾,却也给姑娘们读书的机会,我跟着老师读过四书五经...”
显金彻底停下步子,转过身来,双手抱胸,目光沉静地看了恒五娘一会儿,抬起下颌,语气是设问句,但语气却很笃定,“你想掌家?”
恒五娘一惊,条件反射般拒绝,“不不!我一个姑娘怎么掌得了家?”
并没有回答想或不想。
显金了然地点点头,突然转了话头,“今日,白记怎么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