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
周氏了然地点点头。
若这夹画纸的档次真被白家拉低了,还当什么贡品呀!?
上贡这条路就彻底断了!
周氏笑了笑,脸上的纹路很慈祥,“这些话,你留着再给呦娘说一遍吧。”
周氏那丫头一听白记找上门来,即刻火急火燎地寻了我查问,着急得很,就怕你不给贺掌柜撑场面。”
熊知府也笑起来,转头同老叟交待,“...去,以呦娘的名义送点东西给贺掌柜。”
周氏蹙眉嗔道,“你这老头子,非得把官场那一套弯弯绕搬到闺阁来——你原就打定了主意要护着陈家,还非得要让贺掌柜承呦娘的情!”
以呦娘名义送东西到陈家去,在外人看来,是呦娘求了情,熊知府才对此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非让显金欠呦娘的人情。
熊知府乐呵呵,“一件事,两份人情,不赚白不赚,和贺掌柜交好,对呦娘有好处——那丫头,不止这么点出息。”彡彡訁凊
周氏也笑,“再大的出息,也不过是做皇商,你看好崔衡,指不定他还能给呦娘挣副诰命回来。这两小姑娘相交,若要论提携,自然也是我们家呦娘提携贺掌柜的。”
不一定。
熊知府在心里摇摇头。
他官场沉浮几十年,直觉告诉他,有事发生,但他并不知道:比如,为何泾县县令原本的任命都下来了,还被收了上去换成了崔衡?上面的怎么知道的崔衡?再比如,隔壁安阳府知府怎么突然被清算了?上面的又是怎么知道官匪勾结的?
这些事儿,他还不够格知晓。
但冥冥之中,他总觉得不简单。
周氏还在念叨,“但凡贺掌柜是正儿八经出身陈家,就算只是陈家老三的庶女,我也愿意看在她本人人才的份上,为我们家老二求娶回来...可偏偏是个为父不详的...她娘据说是从青州逃荒逃到我们宣城府的,问起丈夫直说死了,姓谁名甚绝口不提...”
青州那年,是发了涝灾,许多家里的顶梁柱都死在洪水里,留下孤儿寡母讨生活。
依她看,贺掌柜她娘多半是哪个大户人家的逃妾,趁着主家慌乱,带着闺女逃出来,待平定后,又怕遭人送回去,便死都不提来处。
这样的出身,谁敢要啊?
就算贺掌柜再出挑再聪明再厉害,她再喜欢,她也不敢为儿子求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