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当家。
她...似乎很想掌事?
陈笺方看过去,小姑娘容光焕发,许是因兴奋而眉飞色舞,不由低头笑了笑。
有些姑娘、妇人就是闲不住的,比如他娘,父亲死后便将花鸟工笔画重新捡起来,鹦鹉、雀儿画得栩栩如生,翘着一张红喙好似立马学话。
临到陈宅门口,陈笺方唤住显金,“贺姑娘——”
显金转头,“嗯”了一声以待后话。
“我名唤笺方,家中排行第二,大房是拉通排序,我还有个长姐,嫁在京师,你...”
你无需叫我大郎。
听起来,总有些不吉利的意味。
显金想了想,点点头,“好的,二郎。”
显金费了好大的力,才把那个“神”字吞回去。
都怪封神榜在童年太风靡。
陈笺方还想问什么,可张了张嘴到底没问出口,他听旁人叫她金姐儿,是哪个金?是静?还是菁?还是婧?是叫贺金娘?还是贺金儿?
可这是女子闺名。
他只需要知道她是“贺姑娘”,再近就逾矩了。
这个雪夜,本就是他逾矩。
莫名其妙地听墙角,莫名其妙地邀约陌生姑娘夜闯民居,莫名其妙地...想知道女子闺名。
他可以把这些逾矩归咎于父亲猝死带给了他荒唐的情绪,但...这些荒唐万不可让旁人遭到诟病。
陈笺方转身向里走。
一来一往间,陈二爷的莺莺传唱到了第八折,扮演莺莺的陈二爷酒劲上头,故作扭捏地拉扯胞弟陈敷的衣角,“红娘红娘,小姐不醉,只是骨鲠在喉,不吐不痛快——”
陈敷红不红娘不知道,看脸色还挺红的——气红的。
妈的,连喝醉酒唱个戏,他都只是个女配角!
呸!
陈敷面无表情把衣角拉回来。
满场一片哄笑,显金躲在热闹里,重回陈左娘和陈右娘的左拥右抱。
一场接风酒吃到深夜,再休整两日便是除岁和迎新,张妈在瞿二娘的带领下,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一连几日都在洒扫清理,每日只负责作坊伙计两餐的摸鱼美好时光一去不复返。
“他们怎么还不走啊!”
张妈咬牙切齿地给显金塞了颗杏仁糖,“还好你捡了个顶事的丫头回来,帮我不少忙——瞿二娘简直就是我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