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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叔那个样子,还是算了吧。
陈笺方一抬头,却见显金梗着脖子、斜着眼睛看自己,不由莫名气从心底来。
这是个什么样子!
还梗着脖子不服气了!?
这个样子,和三叔梗着脖子在祖母面前不服气,简直有异曲同工之妙。
陈笺方叹了口气,温声道,“我出此言语不过因我丧父、你丧母,皆失佑失祜,同为沦落之人方莽撞开口,贺姑娘可择佳言听之,择糟粕弃之,是我唐突。”
陈笺方一语言罢,便转头走出花厅,留下歪脖子的显金风中凌乱。
她...她说什么了...
她啥也没说啊!
...
陈家开了祠堂,这事儿在不大的老宅压根瞒不住,还没到晚饭,消息便满天飞。
张妈还在打年糕。
是的。
她还在打年糕。
陈家是做生意的,对财神的渴求比寻常人家更大,企图用年糕留住财神的意愿也更强烈,故而倒霉催的张妈又被捉去打年糕了。
打了个半个月年糕的张妈:我可真是x了狗。
吃了半个月年糕的财神:我也真是x了狗。
张妈杵着半人高的木桩,面无表情地舂热米,一边舂,一边俯身给显金抓了坨还冒着热气米团塞到显金嘴里,“...六老爷这次可能会死。”
显金鼓着腮帮子,努力把年糕嚼烂,“您听谁说的?”
“前院二舅姥爷的伯娘的表妹,是我嫂子。”
张妈面无表情地炫了波关系网,冲显金努努嘴,“你知道的,你张妈我盘踞陈家多年,人脉很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