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许久。
“明日就去县衙把宋记的店面过户转租。”
显金沉声道,“这一千两,我没记入公账,到时就把宋记店面的名字记成您,看您自己想法,是告诉董叔,还是不告诉。”
陈敷瞠目结舌。
这.这是在给他置私产吗?
没记入公账划款就证明谁都不知道。
把店子的长租人记成他,就证明这个店面如今在他名下。
那自然做的生意和赚的银子也都归他!
压根就不从陈记账面上过了!
这不是私房钱是什么?
闺女大了,知道给爹塞私房了!
陈敷热泪盈眶,预备今晚回去就在艾娘的牌位前敬酒三杯,好好唠一唠他们闺女现在多出息!
陈敷突然想起什么,抹干眼角,“不行!要落就落在你名下!你如今名籍跟着我的,我直接给你单辟出去开女户,做了女户就能买地置业,你名下藏点私房银子,对你好!”
显金道,“您也知道是藏!”
接着低头扒拉算盘,“若这生意放我名下,就相当于我最终接受了陈六老爷的贿赂——我这清清白白一个人,犯不着为了这点钱留墨点。”
再者说,那陈家的银子,给自己置私业,她又跟那肥头大耳朱管事有什么区别?
她赚银子,不是因为喜欢银子。
是因为喜欢“赚”。
赚银子的过程,让她感受到自我与快乐,让她忘记她死过,让她重新认识这个构建清晰又非常操-蛋的新世界。
银子多多少少,重要吗?
且,若她离开陈家,这些私业、这些私银,就是授予陈家指责她忘恩负义白眼狼的权柄。
显金垂眸,这一瞬,睫毛的抖动没有任何技巧,全是感情。
次日,认账讲理的读书人一早就来拿另五百两,为了拿钱,一路配合,情绪高亢得些许不正常,待在县衙成功转户,显金将剩下的五百两银票递给宋白喜,非常客气地询问他下面打算。
宋白喜一下子挺直了腰杆,罗锅背都像扳正了似的,“.自是去京师读书!”
显金赞同点头。
宋白喜又道,“去之前,要先去宣城买两个丫头,租一辆马车,再请一个长随小厮,另要做一季三套衣服.”
陈敷心中哂笑。
这就去掉一百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