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敷哼笑,吐出的气都是绿的,“这意思不就是,若非咱们家二郎是乔山长带出来的举子,这门亲怕是拿银子都买不回来了!”
显金:“.”
举子比爱徒重要?
显金徒手掰开一只梨,啃了一口,静下心捋了捋——陈家大宗伯死了,唯一在朝任职的官老爷撒手人寰了,那县丞大人本是不想再续这门亲,便一直拖着没来提亲,如今来提亲,也是因为希望之星还有举子的身份,且在青城山院读书,大有希望更进一步,故而这县丞一家便想方设法地要求加嫁妆,加了嫁妆,就来提亲?
我去!
花一千两买一个为八品县丞操劳管家、生儿育女、纳妾养仆的名额?
是县丞疯了,还是陈左娘疯了?
显金再啃一口梨,“那左娘姐姐来店里找我作甚?”
总不会是找她说知心话,纾困解难吧?
陈敷冷笑到嘴角都歪了,“支钱。”
显金以为自己听错了,“啊”了一声。
陈敷点点头,给了显金肯定的回答,“刚不是说了咱们家七叔祖面子值钱吗?他自己不出面,反倒叫待嫁的姑娘出面来找公中支钱。”
“左娘倒是个好孩子,一边说一边眼睛通红,只说家里凑上凑下,只凑出了三百两,加上公中循例支的一百两嫁妆,也不过四百两银子,看铺子上还能不能凑一些闲钱出来。”
这姑娘,是陈家少有的叫陈敷喜欢的人。
温驯又能干,相貌也不差。
陈敷说着有些不落忍,“左娘说,好歹凑足六七百两,她不要金银首饰、压箱底钱和陪嫁铺子,先把面子上的情也圆过去就行。”
显金目瞪口呆。
陈左娘,还,真想,花银子买结婚名额啊?
她好想反手给陈左娘装一个反诈中心app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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