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无人可知。
小熊姑娘脸上的诧异却毫不掩饰。
显金笑道,“略会几个字,粗粗浅浅开了几天蒙,在泾县这样的小地方是够用了,较之您所在的宣城,却扔拍马难追。”
小熊姑娘略微一愣,“您如何知道我自宣城来?”
显金半蹲着身,“...您几日来都是独身,顶多带一位丫鬟打扮的随行。若是泾县本地的姑娘,多半是呼朋唤友地来咱们店里说说笑笑、打发时间。”
显金抬眼看了看井边的更漏,同一旁的钟大娘随口道,“今儿,左娘纳征,也不知走完礼了没?等会打烊,给她装两盒糕点,多半中午也没吃饭。”
这头杜婶子流水般拿了茶与糕点来,小熊姑娘愣愣地看着从井中取的茶汤,茶盅边缘沁出了一圈又密又细的水珠。
“是那位脸圆圆的,看上去很有些福相的姑娘吗?”小熊姑娘突兀开口。
显金本转身欲离,听她说话,便收起脸上了然的笑,转过身来,笑盈盈道,“您还记得她?您记性倒好,她并非我们店里的伙计,只是偶来帮忙的陈家姑娘。”
小熊姑娘抿抿唇,回头看了看小院。
“看吧”小院子里收费更贵,大厅里有三十文一壶的茶水,院子里只有六十文一壶的价位,与高价位匹配的是院子里更为清幽的环境、更为稀少的客源、更为精致的装饰和更为完善的服务。
泾县的家庭虽不穷,却也没富到能随手拿六十文来喝一盏茶的地步。
故而院子里的客人,常年只有一两个。
其中一个,还是四脚朝天吃白食的乔花花。
今天是初十,乔花花要闭关练字,不能来。
整个院子,便只有小熊姑娘一人。
“倒也不是记得。”
小熊姑娘轻声道,“与她议过亲的崔大人,如今正与我议亲。”
来了来了。
显金本直起身,听她这样说,又默默地蹲了回去。
“是吗?”
显金反省,这声音听起来不是很惊讶,便重新调整情绪,“是吗!?”
小熊姑娘垂眼扫了显金两眼,似笑非笑道,“掌柜的明明就猜到了,何必这个语气?”
显金张了张口。
小熊姑娘探身推了一只竹椅道显金身前,素来平静无波的面上挂了一丝善意的笑,“您不忙吧?”
忙,也要说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