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八蛋眼眶含泪。嘴角努力挤出一抹笑,整个人看上去有点囧。
显金:
好丑。
你还不如不笑呢。
显金别过脸去,从袖中掏了一只小荷包,推到陆八蛋面前,言简意赅,“拿着吧。”
陆八蛋惊恐地看向显金,再看这荷包,这荷包还没他巴掌大,应该是装不下一只锤子吧?
“打开啊。”
显金催促。
陆八蛋颤颤巍巍地将荷包拆开,却见里面放了一小坨银锭子和一颗小指甲壳大小的金...金瓜子!?
金子!?
陆八蛋猛地抬头!
显金乐呵呵道,“收着吧,腊月开年,给大家的新春礼——倒是可以都换成银子,这不是想着大家伙一辈子都没见过黄金长啥样吗?这金瓜子不大,也不重,图个吉利,不值几个钱。”
陆八蛋两只眼睛,眼球眼白,好似全都被黄金闪瞎了!
这是黄金...?
黄金诶!?
他活了大半辈子了,第一次看到黄金!
陆八蛋哆哆嗦嗦地拿手碰了碰黄金。
啊,好冰。
但,好漂亮!
陆八蛋不可置信地用双手捧起金瓜子,凹陷的脸颊甚至多了眉飞色舞溢出的神采。
显金笑了笑。
这样看起来就漂亮多了。
人还是在钱面前,最漂亮呀。
“我...我...我也有?”陆八蛋说话说快了,带着徽州乡下的口音。
显金前世四川出生,紧跟着暴发户老爹去了北京发大财,四川话和京腔是她本命语言,听得懂徽州话,纯属是因为家里阿姨出身皖北,本身语言天赋不错,听懂之后跟着也能说两句。
再加之,陈家是想要往上爬的,在家中爷们和姑娘很小时就请了老师来教官话,显金一来才没露怯。
泾县人来人往,南直隶周边几个府和州的有点奔头的读书人几乎都在此处,做生意自然也说官话。
如今陆八蛋一激动,开始说家乡话,显金就尖起耳朵听,连猜带蒙地回,“店子里的人都有,你是店子里的人,自然也有。”
陆八蛋满眼满脑子都是金瓜子,率先预备藏在袖兜里,想了想觉得不保险,又藏进衣襟里,还是觉得不保险,最后脱了鞋,把金瓜子压到鞋垫子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