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人,强迫自己面色缓和很多,“陈家好了,老三才会好,你才会好,咱们都是在一根绳上的蚂蚱,一船沉则全员覆。”
“金姐儿,你很聪明,你甚至比陈家的后人,不不,你甚至比很多男人聪明!你应当明白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
瞿老夫人语重心长,“你想要什么?钱财?我可以让你分红,陈老五拿多少,你就拿多少。姻缘?你自放心,祖母不会亏待你,纵然不是进士举人,也一定是能给你安稳康乐生活的。嫁妆?前几日,我还在同二娘说,你这些年为陈家赚了多少钱,你出阁时,我便为你添上三分之一的银子...”
显金夹了一筷子的豆腐皮。
瞿二婶以为显金爱吃,赶忙又为显金布了小半碗的豆腐皮。
看着眼前的豆山皮海,显金真切地感受到了瞿老夫人的示好和示弱。
“我什么都不要。”显金神色很淡。
瞿老夫人后话被拦腰斩断。
显金摇摇头,“我只希望陈家更好,做的纸更好,卖得更远,走得更稳,走到应天府、走到北直隶、甚至走到京师去——正如您所说,陈家好,我才更好,我所图不过是一安乐处。”
瞿老夫人脱口而出,“那在泾县铺子上,又何必给老二使绊子?”
显金笑道,“老夫人,我如何给二伯使了绊子?”
瞿老夫人哑口无言:人家都是自发的好吗!尚老板宁肯不和陈家做生意了,也要给这小姑娘殿后!秀才前几名的廪生,进城赶考,还特意上门送农货!
这些既非利可驱,亦非名可图,落脚皆在一个“情”字!
瞿老夫人张了张口,她想说:既如此,便叫印刷作坊与书院,继续和老二合作呀!
话含在喉咙,说不出口。
这话,确实太不要脸了。
就算是她,也甚感不要脸。
显金看瞿老夫人的脸色,再笑了笑,选择自己戳破窗户纸,“老夫人呀,您扪心自问,是我在给陈家使绊子,还是陈家在防备我?”
瞿老夫人面色阴暗不定。
瞿二婶深吸一口气,企图让自己变薄,最好与墙壁融为一体。
显金自顾自地夹起一块豆腐皮,细嚼慢咽。
瞿老夫人压低声音道,“陈家给了你一间绩溪作坊!”
显金吃完豆腐皮,喝了口桑葚冰茶,爽哉:“我为陈家铺了一条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