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洋洋,带着几个小辈往里走。
陪客自然仍是那些人,除却远去泾县的陈敷和深陷铺子焦头烂额的陈猜,以及眼歪鼻斜躺在郊外草棚屋里的陈老五,其余人员基本没变。
斗战胜佛我有八张嘴七张在怼人的陈笺方他妈,嘴角十分难得地一直高高翘着,神情愉悦地轻声细语给陈笺方布菜。
整个饭桌,焦点就在陈笺方。
听陈笺方说这大半年在泾县的作为。
“...老师走了后,有作鸟兽散的,也有留下来等着的,有十来个童生今年考秀才,也有七八个秀才今年考秋闱。”
陈笺方喝了口茶水,娓娓道来,“考秀才的,尚有几位夫子留下来教课,另几个秀才便无人看顾,我只好自赁了一间房,我读书时便带着他们一起读,上月底终于考完,明日张榜,我这才敢从泾县回来。”
瞿老夫人侧耳倾听,开口问道,“几位秀才公可跟着你一块儿来的宣城?”
陈笺方点头,“就住在城西的客栈里,等明日开榜。”
瞿老夫人责怪他,“...怎不带回来一起吃饭?单把别人放在客栈,太失礼了!”随即侧眸交待瞿二婶,“趁天早,叫百珍阁送一桌席面去,四冷四热,锅子拼盘、水陆禽鱼都要有。”
想了想,继续交待,“去打听之前上门那位秦夫子住在哪儿,一并送一桌席面去,就当提前庆贺。”
显金低头吃豆腐,抬头学世故。
啧。
这投资,小切口撼动大格局。
瞿老夫人虽诸多毛病,但做人做事能屈能伸,且目标明确——老子就是要跟读书人打好关系,老子和一百个读书人打好关系,总有一个中靶,贴着中靶的那一个,陈家也吃不完了。
她能带着陈家走出来,也不奇怪。
瞿二婶应声而去。
陈笺方只笑,“明日揭榜,他们本就紧张,今晚吃点好的,再喝点酒,估计能睡好。”
瞿老夫人也点点头,转头又问起心目中的那对野鸳鸯,“芒儿和显金呢?这几日看到你们一直在一块儿。”这一年多难得笑如此欢喜,同二儿媳接上了眼神,便笑道,“到底是年纪相仿,一个十七,一个十六,听说金姐儿还说动了芒儿给咱们家的伙计都把脉看诊,有些素来讳疾忌医的老伙计听说芒儿是给通判大人瞧病的,也排着队等着呢。”
陈笺方低头夹了一块豆腐。
年纪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