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低头跪在地上的少年。
刚才这少年冲上来的时候他就仔细观察过了。看起来是个农家少年,没有武功,但是身手却很灵活,是个练武的材料。
只是,他为什么偏偏就拦住了陛下的马车呢?
现在他还要陛下收留……
陛下现在如此要求,他不能不从。只是,此事要细细与太傅禀告了。
赵右辰不动声色地吩咐左右带着少年下去,一看街面上仍有部分人三三两两聚集着在看热闹,于是仍旧调转马车,护送萧倾掉头回了南华宫。
等他到达南华宫的时候,太傅的第一封信正好传到。
实际上,傅明奕坐在北去的马车上冷静了一番之后,便意识到自己再一次受到萧倾的影响,像上次在勤政殿上一样,似乎失控了。
他低落地看着眼前空旷的马车,回忆起他们从北都南逃的时候,小小的萧倾乖巧地躺在狭窄的车厢里,有时候明明伤口疼得睡不着,却还是尽量动作很轻地翻身,似乎是怕吵醒了他。
马车一路向南,她从谨慎防备到了无惧无畏。
而等到了南华宫之后,她又学会了戴着面具做戏,睁着眼说瞎话。
萧倾是个孩子,他却已经是成年人了。
先帝在他不及弱冠之年就定下了他天子太傅的名份,五分看的是傅家,五分看的是他傅明奕。
他自小熟读经史,十岁已经开始随父亲接触傅家家业。他从来不是一个冲动,且容易生气的人。
可是这位小陛下似乎总是有办法挑起他的怒火。
他微微叹了一声,思及之前在遇君亭说的话,终于还是从车厢的抽屉里取出笔墨纸砚,一边思考着,一边给赵右辰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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