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六月底,太傅离开也有一个月了。
萧重乐欢欢喜喜地拜别了小皇帝和朝臣之后,带着正式的国书往萧水北面去了。
萧倾对此人的感觉经过两次反复,这时候颇有些哭笑不得。
总而言之还是个十分热血又洒脱的人吧。
萧倾靠着双拐站在高高的宫墙上看着他一骑飞驰,突然生出一种莫名的恐惧来。
明明她已经从太傅受伤、昏迷、被扣等等事情中平静下来,在朝议上义正言辞,打破了懦弱''之臣的幻想,又争取了王项的同情和配合……
可是为什么,她站在这里还是觉得慌呢?
余在廷跟着王项和孙进益又进了一次宫。他们是来禀告南校场比武授职之事的进度的。
萧倾看了下名册,发现其实大致还是和以前差不多。而她关注的那几个人,除了需在琅州的那个不见踪影之外,其他的基本达标。
她将此事在心中记下,又听他们说了些其他人的事情,似乎是在与她分析这名册拟定的合理性。
三人之中,之前那次是余在廷最沉默,现在却是孙进益话最少。
萧倾见他脸色似乎也不太好,本想慰问一下,又觉得他那周身气势实在生人勿近。
算了,只要稳住王项,她应该就没有太大的危险。
真是世事难料。原本,太傅不在,她应该感到轻松才对。可现在,到了这地步,她却不得不为着小命着想,倒比之前更尽职尽责。
她的腿恢复的差不多了,只是不能久站久走,于是轮椅也排上了用场。
她现在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轮椅上,可以去外面找一块阳光不太强烈,只有正好供沐浴的地方,半眯着眼睛逗猫。
应英也已经可以下床活动了。这会儿待着她身边照顾那两只性情稍安静,也比较黏着他的小猫。
那只背上披着大片灰蓝色毛皮的,可爱又活泼的小猫则站在萧倾腿上,不安分地试图爬到她脖子上去。
萧倾这些日子实在是用脑过度,难得有这样闲下来的日子便什么也不想。手中柔软,心内放空,时光好过,不自觉便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应英看了会儿,转身去取了薄毯给萧倾盖上,又轻手轻脚要抱过那小猫。
可小猫不干,挣扎着非要往薄毯里钻。
应英怕吵醒了萧倾,只好瞪它一眼,放弃了。
小猫得意地眯了